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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只因為霍啟是第一次見,所以才會這么的愧疚,所以突然這樣對他也不過因為心里的歉意罷了。

雖然心里知道了霍啟的想法,可為什么他會隱隱有些失落呢,這般想著就又要垂眼,這動作落到霍啟眼里卻是另一番意思。

他是一個武人,即使曾經在雍京接受過貴族的禮儀教育,可十年的邊關生活早讓他忘了應當如何同京中這些金貴的小公子們相處,十年里他身邊只有他的下屬,他已經習慣了用命令的語氣同旁人說話,即使對著洛天成這樣的人物他也只能保持該有的禮儀,但卻是極端疏離冷漠的,軍中弱肉強食的氛圍導致他對於所求的東西中是以一種富有攻擊性的,掠奪性的方式追求,此時自己這樣咄咄逼人的態勢那里像是專門來道歉要幫人上葯的?分明只是重復了白日的做法,毫無誠意,也難怪少年心生抵觸。

霍啟無聲嘆氣,只能拿出平日誘哄江婉的手段,無奈的輕輕放開洛青陽,努力將自己的聲音緩了又緩,

「是霍某太莽撞,總是沖撞世子。」他講了這句話後又頓了片刻,一看便是那種不常伏低做小的,語氣都有些生硬,「只是世子身上的皮膚嬌嫩得很,手腕兒上的紅痕叫霍某看著,」他忖度了一下用詞,「很心疼。」

洛青陽聽了明知道對方並不是真的有什么其他想法,可還是羞得眼皮都泛著粉紅。

霍啟都這樣低聲下氣了,洛青陽實在不知還能說出什么拒絕的話,只好將自己的手伸出去,霍啟見了牽過來,將少年白玉管一般的手輕放到自己膝上,洛青陽方才一直拿著暖爐,手里暖和得很,這會兒放在霍啟的膝蓋上,那暖熱的溫度就隔了一層布料緩緩透到霍啟的骨血里,似乎又順著骨血流到了心臟。

霍啟將洛青陽手上的衣袖往上推了推,少年晚間穿的禮服是錦白色的,車廂里光線不足,叫霍啟竟一時分不清究是這錦白的衣裳更白些還是小世子手臂更白些。

他腕子上的紅卻確實比白天淡了許多,但即使只有一點淡淡的痕跡,在他如無瑕白玉的手臂上還是明顯得很,霍啟看了心里的後悔又多增加一分,只因那時的他確實是動了氣,也確實在握住少年手腕兒時用了力。

他氣的是自己,氣自己在見到洛青陽後就將心中權衡好的利益關系拋在了腦後,氣自己變成了自己曾經最為不齒的人。

他還記得當年自己在讀到夏桀因偏愛妹喜而荒怠朝政致使夏朝衰落,商紂專寵妲己導致成湯百年基業毀於一旦時,對這些受到情欲迷惑的帝王是多么不屑一顧。

那現在自己這又算什么?

自除夕的一夜荒唐後,他便想了很多,心里固然在意洛青陽,卻十分清楚現實是『道阻且長』的,實在難以如他所願,那么最理智的做法應當是遠離洛青陽,只要這風姿斐然的少年能遠離自己,不,哪怕是自己故意疏遠他,只要能眼不見,是不是心就凈了?沒有他,自己便能高處於是非之外,不與洛天成有多的糾葛,安心做自己的將軍,偏安平涼,真正做到爺爺所說的雖居於廟堂卻能獨善自身。

可沒想到自己一番深思熟慮,只在少年仰起那雙霧氣蒙蒙的眼睛時,就完全破了功,見到他手上紅痕的那刻,自己竟然覺得心痛無比,好似自己叫這生來被千寵萬愛的小世子受了天大的委屈。

算了,算了,終是自己輕易將喜怒加諸於無辜的人。

碧色小瓶里裝的是活血化瘀的葯,霍啟將瓶塞打開,倒了些葯膏在自己掌中,然後用食指占著點葯膏輕輕在洛青陽手腕兒的紅痕上抹開。

洛青陽的手上的肌膚細膩得很,皮膚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嫩白,修剪得整齊的指甲,一個個都粉粉的,底部是扇形的白色小瓣兒,整個看起來就像漂亮的貝殼,點綴在嫩蔥一般的手指上,只叫人賞心悅目。

少年生得致,連這樣的小地方都似受了上天格外的眷顧一樣,讓人贊嘆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