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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心里有些不樂意,今日本計劃著能與洛青陽獨處一回,好進一步增加二人之間的感情,哪知道小世子還請了個霍啟,這霍大將軍似乎能看穿他的心思,叫李建看著美人卻不敢輕舉妄動,更不消說其他的想法了,李建心頭郁郁,索性閉口不言,正巧他三人沉默的時刻,下面一出新戲又開唱了。

說是唱戲,其實更恰當的叫做唱曲,不知從何時起,戲曲在本朝流行開來,文人才子們寫詞作曲,曲子寫好後流傳到坊間叫優伶演繹,若是文人的詞做得好,又叫最有名的伶人唱過了,這折戲就能搬上戲樓,更為廣泛的流傳在秦樓楚館之間。一來二去,填詞寫曲既成了文人墨客閑時風雅之趣,又成了他們標榜自身的砝碼,有了他們的支持和參與,唱戲寫曲蔚然成風,至今已經成為了本朝的一大風尚。

霍啟聽了幾出,不得不贊嘆這閣內的伶人唱功了得,無論是家國天下的豪氣干雲,還是小橋流水的致婉轉,亦或是枯藤老樹的斷腸人之思,都叫他們唱得入木三分,讓人身臨其境,似乎在跟著曲中人物一同歷經滄桑沉淪,感同身受。

平涼荒涼,更不敢荒怠邊事,充足的睡眠都是奢侈之事,更不消說唱戲作曲這樣的風月之事了,霍啟已經十年沒能聽過這樣好的戲了,他聽得很入迷。其中一曲『戰金戈』更讓男人覺得親切無比,曲子里有大漠邊野,有長河孤日,叫他想起祁連山的雪,叫他憶起戈壁灘的風,戍邊之凄苦叫這伶人唱得催人淚下,一旁的李建也聽得如痴如醉,他二人連洛青陽什么時候離開了位置也未曾注意。

一曲畢,李建終於回過神來,他被那曲子唱得動容,又想著自己身邊就坐著個英武的大將軍,心里不有些感慨,方才心里對於霍啟的那點計較也淡了幾分,忽見身旁的洛青陽的位置不知何時空了,屋內除了仆人就剩他二人,便想說點話來打破這沉默的氛圍,

「將軍可知剛才那伶人的名號?」

霍啟自然不知,他搖頭。

「那伶人戲名『夜常鴻』,這人的嗓音身段都是閣里最好的,將軍真是好運氣,上次我來閣里,『夜常鴻』恰好被接進宮里給皇帝唱曲兒去了,今年凌雲閣卻把台戲放到了年後,正好『夜常鴻』也能登台唱上一曲。」

霍啟點了點頭,李建見他似還頗有興趣,又同他講了另外一些有名的優伶,他二人正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底下戲台上新的曲目已經開始了。

凌雲閣占地廣,一樓的大堂敞亮開闊,戲台搭得高,兩邊用珠簾將樂師同台上伶人間隔開來,樂師們已經准備就緒。

為保持閣內的絕對清凈,一樓沒有擺桌,所有的客人都在提前訂好的房間內,如霍啟他們一般,挑開簾子就能看戲台上的動靜,二樓視線稍差一些,三樓的則更好。

李建對這一點自是深有體會,他前次定了二樓的房間,現在卻處在三樓中最好的位置,是以能將戲台上的一切盡眼底,他眯了眯眼睛,仔細看了看剛剛登台的幾人,突然一拍手道,

「世子登台了。」

第44章

霍啟自然也被他這句話引得看向台上。

凌雲閣的戲台不同於傳統的戲台,台子下堆著幾十個大鐵桶,桶里裝著七八分滿的清水,桶上鋪了一層紅木板,木板上又鋪了薄薄的毯絨,鐵桶里裝水是為了讓唱戲人的聲音經過水的震動回響傳到閣內的各個角落,絨毯則是為了吸雜音。為了保持毯子的干凈,所有的伶人都是光著腳上台的。

台上一共立著四個人,其中一人是旁白,除卻洛青陽外還有一個女孩和一個老者,女孩十八九歲的模樣,穿著翡翠綠蓮花紋淺長裙,容貌秀麗,挽著髻,顯然已為人婦。她攙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