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啟接旨。」
殿中眾人的視線都集中於霍啟,他出列,
「臣霍啟,接旨。」
立在上方的老太監瞧了瞧霍啟,展開手中的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自朕登基以來,南撫百越,北定匈奴,天下宴然,然近年荊州地,有紅巾匪蠱惑百姓,煽動作亂,致使荊州叛亂迭起,流民陡增,故任命霍啟為盪寇將軍,領通州兵三千,擇日前往荊州地,進剿匪眾,厚集荊州兵,拯我民於塗炭,解荊州之困,欽此。」
「臣霍啟,接旨,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霍啟領旨後,皇帝又象征性的就荊州事詢問一番朝臣的對策,老皇帝突然的上朝讓眾臣百官心中多有振奮,以為沉迷釋道多年的聖上終於覺悟,所以興致頗高,就副將認命,錢糧軍餉、安撫流民等一系列問題進行了熱烈討論,然皇帝對此未發一詞,聽著下方大臣侃侃而談,多年不理政事的他有些疲憊,擺擺手,道,
「眾卿說得都很在理,然行軍具體事宜,可移太子府討論,朕今日身體不適,需靜養,下朝吧。」
眾臣聞言,皆面面相覷,堂前的太監卻已唱了下朝令,他們只能服跪在地,
「臣等恭送皇上。」
在抬頭卻是連皇帝的衣角也未能撇到。
霍啟領了聖旨,依旨需去兵部領兵符,荊州軍事乃大事,朝臣多有叮囑者,霍啟一一應答,自不在話下。
與眾大臣分道而行時,趙崢追上霍啟,
「桓宴留步。」
霍啟轉身見是趙崢,立即止步見禮,
「趙大人。」
趙崢拍拍他的肩,笑道,
「出了朝堂還跟我這般客氣,」他看了看霍啟走的方向,問道:「可是要去兵部領符?」
「正是。」
「正好我要去部里,一起吧。」
兩人同道而行,趙崢擼擼胡須,口中有些擔憂道,
「你對出兵荊州這事兒怎么看,荊州地亂得很,又是靜安王爺的封地,如今到處都是逃竄作亂的流民盜寇,這可不是件美差,桓宴不該攬下這事兒。」
細細聽來,趙崢這話里無不在為霍啟考慮,他如今本就身份尷尬,荊州事但有不順,只怕他的處境會更糟,何況,荊州動亂又起,靜安王離京事宜再一次推後,荊州,橫豎來看都是個多事之地,而霍啟卻又被卷入其中。
「桓宴服從朝廷安排,既然聖上讓我前往荊州,那我一定竭盡全力,平定荊州亂局。」
霍啟頓了頓,似是想起什么,加道,
「自多年前跟隨爺爺來到雍京,我已許多年未曾南下,平涼十年,夜里總會夢到少時趣事,此去荊州雖局勢難明,但為朝廷解憂乃我輩之責,趙伯憂心桓宴,桓宴心中感激,趙伯之恩,銘記五內。」
「」趙崢擺擺手,
「我待你如紫乘,本是自家人,你太見外了。此前太子召兵部官員議事,眾人都舉薦你之荊州,我雖心有憂慮,但你向來胸有韜略,善於謀劃,十年來又有與匈奴作戰的大量經驗,用兵荊州你自然是不二人選,我便未加阻攔,希望我的決定是對的。」
趙崢說完,嘆息一聲,霍啟聽了心中略有動容,
「多謝趙伯信任,此次之荊州,我必盡全力戡亂。」
趙崢望著面前舉止越加謙卑恭敬的霍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