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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霍啟落在洛青陽肩上的手停止了動作,好半晌後霍啟才答到,

「我明白。」

第111章

自兩人上次見面後,一直到霍啟離開洛青陽也沒能見到他,霍啟離京的那日,安和王本已有好轉的病情,在昨日雨夜過後突然出現了反復,洛青陽留在府上照顧安和王,匆匆之下只能讓下人為霍啟帶去了一封離函。

忙的腳不沾地的洛青陽望著榻上兩鬢斑白的父王面色慘白痛苦難耐的樣子,眼淚根本忍不住,滴滴答答往下落,嚇得洛凜趕緊帶他出了房門,細細安慰。一邊是遠行作戰的霍啟,一邊是吐血不止的安和王,洛青陽分身乏術,疲累不堪,生平第一次開始有了厭惡一個人的情緒。

洛青陽很少會討厭一個人,他自小耳濡目染,也知道宮廷斗爭污濁不堪,但或許因為他只是一個王府小世子,不像皇子那樣能有資格繼承大統,也不像兩個哥哥那樣,位高權重,人人都想要籠絡,所有人對他總是縱容和寵溺的,不願傷害和算計他。然而洛天慎卻讓他見識了什么叫做真正的不擇手段,一個喜歡他的人卻能毫不猶豫的給他的父王下毒,劫走他強迫自己留在他身邊,根本不在乎他的感受,這樣的人,刨根尋底,最愛的只是自己罷了。洛天慎所謂的喜歡太霸道也太自私,洛青陽消受不起,也不願消受。

給霍啟的信是在忙亂之中寫下的,他還有許多想說的話,都沒來得及說。

行軍途中的霍啟一直將那信筏帶在身上,直到開戰的前一天才拿出來,點了燈,細細的看,仿佛里面的一字一句都值得他仔細揣摩一般。

其實,信的內容非常簡單,信筏封口寫著霍郎親啟四個字,洛青陽的字如他的人一般清逸俊秀,透著股優渥與清貴的氣息來。

霍郎:

憶昔日南下,愚能伴君左右,一路歷山水風流,平原風物,提筆時刻,仍歷歷在目,便是物轉星移,悠悠歲月,愚當惦念在心。此番君又南下,本當趨送長途,灑淚執手,不料家父病情反復,吐血不住,愚實在大悲慟,揉碎肝腸,然無力之余唯有兩行清淚而已。愚雖未能與君同行,但心中時時掛念,願君一切安好,百事無憂,愚候君歸來。

臨書泣涕,不知所言,草草之語,匆匆而續,盼君知我殷殷意。

霍啟的拇指不停在『殷殷意』三個字上摩挲,只因那處有暈染的痕跡,不知是洛青陽無意間沾上的水痕,還是真的就是他的泣涕之淚。

霍啟望著紙筏上簡單而干凈的字跡,一時間心里竟然五味雜陳。

他又有了最初的無力感,當初他對洛青陽上心便時刻警告自己,那人是洛天成的,碰不得,而今他不僅碰了,還吃得干干凈凈。經過了洛天慎一事,霍啟才明白洛天成的可怕。離京之前霍啟又去了太子府一次,他將宮變前前後後的事情都想了一遍,發現了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他想起上次離京前往荊州,自己遇刺,偶然間得到了那塊月牙形的木牌,此後洛天慎的陰謀在他的明察暗訪下漸漸水落石出,他原本以為這件事只有他知道,誰知洛天成一早便對荊州的紅巾之亂有了防備,暗中命人調查,又將手下最得力的幕僚英寒,派到了江夏做卧底,荊州所有的事情在一開始就不曾脫離過洛天成的掌控。

霍啟問他為何不在一開始便將這場叛亂扼殺,洛天成意味不明地看了他一眼,解釋道,

「父王最愛本宮這個三弟,如果不能讓父王徹底對他死心,本宮這個太子便不能安寧一日。」

洛天成的話聽不出喜怒,但霍啟心下一驚,怪道當初荊州異動已經那般明顯,洛天成卻好似無所察覺一般,任其發展,原來只是刻意的視而不見。

「所以你就故意縱容洛天慎,任由他在荊州養兵蓄力,然後發動叛亂?」

「出奇制勝,劍走偏鋒,大將軍如何不懂這個道理,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