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半山腰的合金柵欄大門之前。
他透過柵欄往里面望過去,只見里面一片荒蕪之中,那個披著臟兮兮頭發的看不清容貌的男人,正在滿地打滾,而周圍的幾個仆人,則是對著他指指點點,仿佛是在恥笑。
這時,一個仆人朝著這邊看了過來,凌飛桐立刻閃身,躲藏在旁邊的石柱子後面。
他聽到仆人們說:「這人真的是越來越瘋了,昨天還差點兒咬傷了我的手臂。」
「哎,我們離他遠一點就好,讓他在這兒發瘋吧。」
「說起來,他也挺可憐的吧,反正這么多年,我還從來沒見過有人來看望他。」
「呸,可憐什么,說到底,能住在這種地方,他們家里面對他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要不然,我們還是把狗鏈給他系到脖子上面算了,讓他在這兒放會兒風,我們回去休息一會兒。」
「這樣也行,看著他真是累死了。」
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後,那些仆人們說這話走遠了。
凌飛桐走了出來,剛一轉身,便看到了一個直楞楞跪在地上盯著他看的男人。
凌飛桐:「……」
如果不是因為他脖子上還帶著個黑色的狗鏈子,被拴在了一棵樹上,凌飛桐認為這家伙會直接沖到門口嚇唬他。
凌飛桐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之後,才低聲開口道:「你是瘋子嗎?」
唐時月傻乎乎地呲牙露出一個笑容。
凌飛桐:「……」
看來不是傻瓜,那就是周圍有監控了。
凌飛桐對他眨眨眼睛,用唇語說道:「讓我救你?」
唐時月的眼珠子眨了一下。
凌飛桐微微一頓,繼續無聲說道:「唐時月?」
唐時月在認出這個名字的時候,整個人的身體都發出了劇烈的顫抖,他的喉嚨里面發出粘稠的氣聲,臉上的呆滯的表情,開始變得痛苦難言。
凌飛桐心中可以確定此人的身份了,唐時月無疑。
凌飛桐轉身便走,唐時月在後面突然瘋狂地掙扎,鐵鏈子發出嘩啦啦的聲音,他似乎還想說話,但是不知為什么,只是發出了低啞的嘶吼聲。
走到了監控死角,凌飛桐撿起地上的幾顆小石子,對准附近的監控設備射了出去。
「嘭嘭嘭嘭」地幾聲響之後,凌飛桐拍了拍手,重新走到門口,隔著鐵柵欄門,他對唐時月開口說道:「我沒辦法把你給弄出去,不過你有什么話讓我帶給其他人,你現在可以說了。」
唐時月張了張口,輕輕咳嗽了幾聲,清冽如水的聲音徐徐響起。
「多謝。」
凌飛桐的眉毛輕輕一挑,此人能在這種環境之中、這么多年之內,也保持著這份雍容淡定,可見不是一般人。
「時間緊迫,我只是用石子卡住了監控的一角,五分鍾之後,石子就會被移動的監控設備卸掉,你抓緊時間。」
唐時月眸中露出了一絲驚異和贊賞之色,他的臉很臟,雖然看不出原本的容貌,但從那瘦削的輪廓,還有那雙清澈的眼眸中,凌飛桐看出了對自由的渴望。
唐時月說:「請將我在這里的消息,帶給我的小叔唐天。」
凌飛桐道:「你現在的身體狀況如何?」
唐時月看著自己的雙手,道:「我的神力是被葯物壓制著的,只要我斷葯,我的神力就會恢復如初。」
凌飛桐斜斜地勾了下唇,道:「唐時月,這個時候,你該對我說實話吧?」
唐時月僵住了身體,和凌飛桐對視幾秒鍾後,便冷下了臉,道:「沒錯,我的神末梢已經被毒素入侵,要不了多久就會陷入永久的沉睡之中。但是只要我有一天不服用葯物,就會有一天恢復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