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啊。」凌飛桐說。

「你還期待是誰？殿下嗎？」顧文軒哼了一聲，把門反手關上，靠在門上，抱臂而立，道：「這個時候，所有人對你這個間諜都避之不及，就連殿下都沒替你說話，誰還敢來看你？」

凌飛桐樂了，站起來活動一下兩條腿，道：「你這不是來了嗎？」

「我這是來看你笑話的！」顧文軒接到。

凌飛桐笑了一會兒，還挺認真地想了一下，說：「看我笑話啊？這恐怕不行，就算哥哥虎落平陽，也還是個虎，總不可能變成貓。」

顧文軒面色風雲變幻，盯著凌飛桐用復雜的眼神看了半晌。

凌飛桐原本還不覺得怎么，但被一個人這么盯著，他也難感到心底發毛。

「你有話就說啊，這么看著我，還能從我臉上看出來一朵花兒來？」

「我知道你是誰。」顧文軒了牙，抓著手臂的手指有些微抖，「殿下已經給我說了一一雖然你是個混蛋，但我還是決定原諒你隱瞞我了。」

凌飛桐愣了一下，便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了。

凌飛桐也沒覺得太意外，顧文軒早晚都會知道他就是凌飛桐，不過，墨伽華專門選這個時間對他如實托出，也不知道是有什么特殊含義……

「我是誰，其實沒什么重要的，反正我還是我。」凌飛桐挺淡定地說。

顧文軒挫了挫牙，憤憤說道：「你看著我因為你難過傷心，你是不是覺得很有意思？」

凌飛桐這可就冤枉大發了，他連忙解釋道：「我可沒有，我一直以為，你還挺討厭我的一一哎我操，你可別告訴我你一直對我特別有意思。」

「胡扯八道，別自戀了！」顧文軒惱羞成怒，險些沒跳起來，沖著凌飛桐叫道：「我就算打一輩子光棍，也不會看上你這種無情無義的流氓！」

流氓就算了，無情無義是什么鬼？

凌飛桐歪了歪腦袋，哭笑不得說：「成成成，顧少爺的眼光那該得多高啊，肯定看不上我。不過我就想問一句，你紆尊降貴來這兒，不會就是為了告訴我，你知道我是誰了吧？」

顧文軒：「……」

還真不是。

顧文軒壓著火氣說：「我是看在你可憐的份兒上，善意提醒你，自打你被抓進來之後，那個李少艾就開始明目張膽地對殿下諂媚，你要不要想個法子，打壓一下他囂張的氣焰？」

「李少艾？」凌飛桐還真對這個人挺有印象的，這小孩長得不錯，還挺有個性，沒少給墨伽華煲湯喝，但是他對墨伽華有什么想法，凌飛桐還真沒注意到。

然而，在短短幾天之內，已經有兩個人給他提起這個少年，凌飛桐就不得不懷疑自己眼瞎了。

顧文軒看著凌飛桐一臉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頓時恨鐵不成鋼地說：「那個小賤人，都已經快入主山庄主屋了，你居然一點都沒有察覺！」

凌飛桐：「……啊？」

「殿下。」李少艾走了過來，手中端著一杯剛泡好的熱茶，「您又熬夜工作了。」

熱茶被放在了墨伽華的右手邊一個很合適的位置上。

墨伽華抬起頭，看了李少艾一眼，眼眸微微一沉。

李少艾身上穿著的，顯然並不是颯爽板正的軍裝，而是已經換成了薄款真絲白色襯衣，隱隱約約透出了一股子肉感，就連胸前的兩抹暗色，也能讓人看到。

然而衣服的主人，似乎毫無自知，還對著墨伽華笑得特別天真單純。

墨伽華起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