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自然還是沒什么用，只是單講凌溯痕對他的這份恩情，凌飛桐在他父親面前都不會敢大聲說話。

大概是因為鮫族的血脈問題，孩子對強大的父親都有種根深蒂固的崇拜和尊敬吧。

「你懷孕的真挺是時候的。」凌溯痕的視線落在凌飛桐已經有了一些征兆的肚子上。

凌飛桐往後退了半步，單手捂著肚子，說：「父親，您怎么對我我都沒有怨言，但是您不能傷害孩子。」

「傷害他？」凌溯痕像是聽到了什么笑話是的，猛然嗤笑了一聲。

凌飛桐挺意外地看著凌溯痕。

他的記憶之中，凌溯痕還鮮少會有如此情緒外露的時候。

他說的話，有那么可笑嗎？

「我現在巴不得你肚子里的這個小崽子，會是個純血鮫人，還能安安生生地生下來。」凌溯痕眉目之間帶著顯而易見的失望和無奈，對凌飛桐道：「我心培養你成為頂尖的特工，你竟然自甘墮落為一個男人生孩子，還為了他把自己的命都快搞沒了，我真失望。」

凌飛桐的心臟有些疼，他閉了閉眼睛，說：「對不起，父親，可是我不想再當家族的刀了，您說我胸無大志也好，說我是個沒有家族榮譽感的人也好，我只想和他在一起。」

凌溯痕眼神猛然一凜，欲言又止。

片刻之後，凌溯痕道：「等過幾天的檢查之後，若他是個純血鮫人治愈者，等他生下來，你可判無罪。若是純血鮫人戰士，我亦可以用凌家的權勢保你平安。同樣，若是半鮫，比照純血鮫人來處理。楚家的其他條件，我也可以答應。」

凌飛桐眼睛微微一亮，道：「父親，你是認真的？」

凌溯痕接著面無表情道：「但孩子，你留不住。」

凌飛桐怔住了：「為什么？」

「楚家只要鮫人後代，除此之外，他們不需要一個沒有用的治愈者。」

「可我是他們的爸爸。」凌飛桐情緒有些不穩，他咬著牙關說：「楚家不可能不顧及墨伽華殿下的想法，他不會答應的。」

「墨伽華？」凌溯痕冷冷地朝著窗外看去，負手而立，道：「那個鮫人，你還是忘了他吧」凌飛桐一愣，不解地說：「您是什么意思？我為什么要忘記他？」

「我雖對你嚴厲，你也認為我無情，但這世界上，我卻不會害你。」凌溯痕避開了凌飛桐的疑問，淡淡掃了他一眼，說：「還有你那兩個兒子，你也都當成不存在吧。」

說完之後，凌溯痕轉身便走。

凌飛桐愣了幾秒鍾，立刻撒開腿沖了過去，擋在凌溯痕面前，背靠著門，堵住凌溯痕的出路。

「您把話說清楚，這段時間究竟發生了什么？」凌飛桐死死瞪著凌溯痕，執著地問道：「我兒子怎么了？他們是我的血脈，我怎么可能當成他們不存在？您可以不愛我，但是您不可以阻止我愛我的兒子！」

「我如果不愛你，我就不會管你。」凌溯痕說。

他望著凌飛桐滿是不可置信的眼睛，凌厲的眸子柔和了幾分，他抬起手，有些遲疑地在凌飛桐頭頂揉了揉，道：「他不記得你了，你的兩個孩子，也一樣不記得你了，墨伽華已經被楚家人接到手中，他身上發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的血統檢測結果顯示他是純血鮫人，而他的母父，獲得了鮫人半血的傳承。」

凌飛桐徹底僵住了身子。

宛若雷劈。

他對於自己的聽到的話，有些懷疑真實性。

什么叫做不記得了？

他的兩個孩子，又發生了什么？

墨伽南臨死之前……對，墨伽南臨死之前，究竟對他們做了什么手腳！？

凌飛桐渾身冰冷，僵硬地抬起頭，問道：「您說的，您保證沒有一個字在騙我。」

「我不會騙你。」凌溯痕道：「這些事情，你很輕易就能查到。」

凌飛桐的大腦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