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拿出了治療儀,給凌飛桐處理傷口。
凌飛桐從頭到尾都沒有睜開眼睛,哪怕是墨伽華把他翻了個身,從背朝上變成面朝上,處理前胸的傷口時,他也只是閉著眼睛呼呼大睡。
墨伽華還以為他是暈過了了,還緊張了幾分。
醫生卻是嘆了口氣,在處理完傷口之後,望著墨伽華,對他說道:「殿下,他的呼吸很平和輕盈,他是真的陷入昏睡之中。」
「昏睡?」
「就是一種強迫自己沉睡的方式,這對於某些人而言,是一種逃避現實的自我保護方法。」醫生掃了墨伽華一眼,背著醫療箱朝著門外走去,說:「造孽啊。」
墨伽華在凌飛桐的身邊守了一夜。
他不知道該怎么安撫凌飛桐,甚至覺得凌飛桐應當理解他的,理解他的處境,不應該給他添惹這么多的麻煩。
但是……
墨伽華掃過凌飛桐已經結了痂的傷痕,又感到無比的煩躁不安,而這種感覺,在以前他幾乎從無類似經歷。
難道他做錯了嗎?
可是自家孩子惹了禍,打一頓不是正常的嗎?
此時的墨伽華完全沒有意識到,他的行為並非重點,讓凌飛桐心如死灰的,是他說出口的那些話。
那些話其實也並沒有錯,錯的大概只是凌飛桐的感情。
等凌飛桐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傍晚了。
凌飛桐看到正坐在他身邊看一本厚厚的古典紙質書籍的墨伽華,又重新閉上了眼睛。
「本王知道你醒了。」墨伽華放下書,起身來到床邊,他俯下身子在凌飛桐的額頭上烙下一吻,道:「起來吃點東西吧,你從昨晚到現在,已經一整天沒有進食了。」
凌飛桐恍惚了一會兒,才睜開眼睛,安靜地和近在咫尺的墨伽華對視著。
凌飛桐輕輕搖了搖頭,說:「我不太餓。」
墨伽華的眉毛這就皺了起來,道:「醫生說你的身體已經有些營養不良了,本王倒是不知道,這城堡之中還會有人苛刻你的飲食。」
凌飛桐現在只想安靜的自己待一會兒,而不是和墨伽華像是相安無事之人一樣聊天話家常而且,墨伽華平日根本不會過問這些,所以墨伽華的話,讓他有種對方在沒話找話的錯覺然而,凌飛桐卻不敢像以往那樣對他撒嬌似的來表達自己的意願。
所以,凌飛桐在墨伽華准備開口說第二句話的時候,他撐著身體坐了起來,道:「我去吃飯。」
墨伽華要說的話卡在了嗓子眼兒里面。
他看著凌飛桐隨手拿下了在床頭櫃上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抖開,當著他的面毫無避諱地穿上,然後系上帶子。
凌飛桐看了眼墨伽華,眸子里面沒有任何多余的情緒。
他說:「殿下,我要下樓用餐了,您是要繼續留在這里,還是去做其他的事情?」
墨伽華盯著凌飛桐的眼睛,他緩緩開口說道:「飛桐,如果你對本王昨日所做的事情,心中不舒服,你可以對本王撒氣。」
他希望凌飛桐能開一個口,然後他就有台階下,去給他解釋為什么會那樣對他了。
然而凌飛桐只是淡淡一笑,說道:「殿下說的都對,我沒有什么不舒服的,我也不會對殿下撒氣的。」
墨伽華一肚子的話都被堵在了嗓子眼兒里面。
他覺得這個小奴隸,今天實在是不上道不識相。
不過,他倒是清楚得很,凌飛桐這種性子,嘴巴上說著不舒服,其實心里面已經把他扎了一萬遍小人了。
墨伽華輕嘆口氣,將凌飛桐拉在了自己懷中,低聲說道:「昨日的事情,不是本王不信任你,也並非真心實意地想要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