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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傾城色 時洛 1246 字 2021-03-21

何謂安全?進合適,退亦然。

明明已經過了二十四歲的生日,穿著一件黑色連帽衫,卻仍能像個十幾歲大的少年。溫城的長相過於致和凌厲,總不自覺間帶著少年叛逆的氣息,不顯成熟,和他的年齡不大相近。雨實在太大,溫城把衣服後的帽子戴上,就露出一截黑發,一個白尖的下巴。

他身後那個男人與他的距離便不著痕跡地拉近了一些。

穿過廣場的人流,穿過公園的小路,穿過一段鄉路,三個小時,始終兩個人,雨在漫起水霧的同時淹沒另一個人存在的聲音。

一座小的、無甚特別的教堂。

牧清陽不再靠近,了傘,站到教堂籬笆外的樹後,溫城在教堂門口站了一會兒,一個神父開了門,幾個孩子便涌上來,不顧溫城半濕的身子抱上去,看似親昵。

一共七個孩子,最大的是個女孩兒,看起來十七歲左右,最小的剛會走。

溫城半跪下來扶著小一些的孩子,頭上的帽子因他的動作滑下,露出半邊容顏,嘴角的笑意淺淡而溫柔,像少女小說里描寫的心上人,永遠青春帥氣,還有會說話一樣的眼睛和令人臉紅的笑。

這棵樹所幸夠大,樹葉夠密,不至於讓牧清陽很快濕透,他在樹後點了一支煙,手有些顫抖。

雨一直被視為不太好的兆頭,牧清陽不信這種說法。雨太常見了,人的悲觀也同樣,可憐人類總會因為感性將一件事物聯想到另一處去,人的淚是從上往下落的水,所以自然而然的,雨就成了另一種淚,在這種聯想的共鳴下,雨天的疼就比晴天的來得深刻,時間再久遠些,人就只記得深刻的,再遠些,記憶里就只有雨和傷痛。

梁婕最後一次聯系牧清陽是今年三月份的事,當天小雨,綿綿細細,不痛不癢。

她在那頭笑,她說:「我當你們真能天長地久,原來我就是個無聊的犧牲品,早知如此我就不心力了,結局還是一樣。」

「長話短說吧,」牧清陽說不出對梁婕是怨恨多些還是同情多些,這樣復雜的情感使他沒有馬上掛電話,「快上課了。」

「沒什么,覺得你可憐,問候一下你而已,」梁婕邁進什么地方,喧鬧瞬間擴大幾倍,音樂聲與人聲齊響,梁婕的聲音因此小而模糊,「他大概過得比你好吧,那兒有美景美人,玩得開的也不少。」

掛了電話,耳邊什么響聲都沒了,雨太安靜了。

溫城最後還是跟他們一起進了教堂,牧清陽重新撐起傘,煙濕了一半,他也就聞了個味,沒抽著。被雨弄滅了的煙在牧清陽手里打了個折,被進牧清陽大衣口袋里去了。

梁婕最後問了牧清陽一個問題,僅三個字,她問他後悔嗎。

所有人都知道他的位置,唯獨最愛他的你不得知,你看這人,多殘忍。所以……你後悔嗎?不顧一切都要跟這個人在一起。

教堂外是一片小樹林,在教堂里的人要看到藏在樹後的人是很難的,況且還真沒誰沒事在雨天里往樹林里望,企圖找到一個人。

牧清陽走到教堂的一側,從那里可以看到坐在教堂里的人。孩子們不知道哪去了,神父也沒了蹤影,那個男人在位置上垂著頭閉著眼,上方的耶穌以憐憫的目光看著他,仿佛他真是一位虔誠的教徒。

溫城越是沉靜,他以往的各種樣子就越是活躍在牧清陽的腦海里,哀求的、脆弱的、渴望的、壓抑的……簡直像一只惡手,由心臟生出,企圖要撕破牧清陽的胸腔獲得自由。

他並非真的不知道溫城離開的理由,他猜得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