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瑾笑嘻嘻地打量他:「不錯啊,以後爺出門都用不著帶刀、帶下人了,光帶著你,就足夠把人嚇跑了。」
牛大山沒管他的調侃,端了碗豆汁兒放到他面前,再把焦圈等往他面前移了移。
「別顧著忙活啊,趕緊試試,爺說了帶你嘗嘗京城特色豆汁兒,喝喝看,包管你喜歡。」他不懷好意地催促道。
牛大山這么了解他,看他這語氣作態,知道其中必定有詐,卻也不二話,端起另一碗就豪邁地往嘴里倒
「咳!」
他臉色一變,強行咽下嘴里那帶著泔水味的玩意兒,一臉復雜地看向樂不可支的段弘瑾。
「那什么,真不是爺騙你,豆汁兒就是這個味兒。」
見這木頭看著手里的碗不再繼續往下喝,段弘瑾擦擦眼角笑出的淚,端起自己面前的碗,就准備喝一口給他看看。
「主子!」牛大山忙伸掌虛按住他的手。
段弘瑾好笑:「這又不是毒|葯,我喝慣了這個味兒。」
牛大山遲疑地撤回手,看著自家俊美過人的主子一手壓著袖子、優雅地端起那碗青綠色帶泔水味的豆汁兒啜飲一口,咽下,致的喉結一動,再抬眼斜睨他:「你真不喝?」
牛大山心神一盪,忙移開視線。抿唇猶豫再三,還是端起碗,小心翼翼地又嘗了一口。
這次可能不如剛才喝得那么急,感覺稍微好些了。
他松了口氣。
段弘瑾努努嘴:「吶,配上焦圈燒餅試試。」語罷,他伸手碰了碰了焦圈,確認不燙手後,也不顧會把手弄得油乎乎的,抓起一個湊到嘴邊咔擦咬了一口。
見他開吃,牛大山這才伸手。
段弘瑾咽下嘴里的食物,晃晃手里缺了個口的焦圈:「我就只要豆汁兒跟這個焦圈的,剩下的都給你。」見他皺眉看過來,忙擺擺手,「再吃我晚膳就要吃不下了。」
牛大山想想他的食量,點了點頭。
倆人腿挨著腿,窩在油乎乎的矮桌前,喝著獨特風味的豆汁兒,咬著油果燒餅,小聲地閑聊著哦,當然,是段弘瑾閑聊,牛大山聽著。
外面的熙熙攘攘、吆喝討價,似乎都被高大的男人擋在了外面。
行人來來往往,只能看到被護在里邊的男人的一角容顏,臉帶刀疤的男人斂了一身煞氣,全神貫注地聽著他說話,時不時點點頭或應和兩聲。
細碎的陽光透過布棚灑在倆人身上,閑適又安然。
補過一頓下午茶點,段弘瑾估摸著時辰差不多了,又繞了一大圈跑到二皇子府。
段弘瑜急匆匆踏入大堂。
「五弟。」
「二哥。」段弘瑾行禮。
「怎么突然跑過來?是不是又闖禍了?」段弘瑜皺著眉瞪他。
「沒有沒有!」段弘瑾著臉湊過去,推著他到主位坐下,狗腿地給他捏肩,「二哥,我是來道歉的。」
再順手從下人手上端過茶盞,恭敬地遞給他:「嘿嘿,二哥,前段時間我不該跟你吵架的,你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
段弘瑜一臉懵逼。
這、這還是他那頑劣驕縱的五弟嗎?
他忙伸手探了探段弘瑾額頭沒發燒啊!
段弘瑾黑線,拍開他的手:「二哥你干嘛呢?我沒生病!」
段弘瑜懷疑地上下打量他一番:「怎么突然轉性子了?竟然來認錯。」眯眼,「真的沒闖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