筍。」牛大山老實地一一道來。
這幾個菜都是段弘瑾在外面吃飯時常點的。
這是給他加的?
段弘瑾心頭泛甜。
但是
新加的全是咸口的菜!
他一個人肯定吃不完!
最後又得便宜這木頭!
那他今兒的報復還叫報復嗎?
段弘瑾佯怒:「爺讓你加了嗎?」
「嗯,屬下自作主張,回去就去懲戒堂領罰。」
「領什么罰?爺還沒發話呢!」算了,點了就點了,省得自己餓肚子,得不償失。
段弘瑾抬腳用力踩住他的大腳丫子:「等著,這茬記下了,等爺想到法子再罰你!」先抓他一個把柄。
牛大山點頭應諾。
「這些甜糊糊的,你也得給我吃完!」他皺鼻,指著桌上那一堆江浙菜。
「是。」牛大山嘴上應著,卻依然不動筷子。
段弘瑾無奈。
好吧,他不吃,估計這木頭也不會吃了。
那就等等吧,反正天氣暖和,這桌上的菜一時半會也不會涼。
閑著沒事,他干脆跟這木頭拉起家常:「我記得,你是西寧人?」
牛大山點點頭:「西寧懷安人士。」
「那怎么會被送進宮里當死衛?」
沒錯,牛大山原本是宮中死衛。
他剛開府時,母妃求了父皇,父皇挑了幾個剛出山的死衛送了過來,其中就有他。
彼時母妃剛被晉為貴妃,兄弟中,除了二哥,就數他的地位最高。
當時隱約有傳聞,說他或許會越過嫡二皇子,被封為太子。
他也沾沾自喜,愈發扯高氣揚,懟天懟地,惹得母妃二哥訓了他好幾回。
然後過了不久,他就在探望母妃後出宮回府的深巷里遭遇截殺。
不要命的刀客、淬了毒的箭矢、被砍倒在地的馬車、此起彼伏的慘叫……
若不是牛大山擋在他前面,估計他已命喪當場。
後來的他,無數次慶幸當時被母妃壓著、派人去約二哥喝酒吃飯,才讓二哥在最後一刻救下他,也救下牛大山。
雖然大山因此破相了。
寥寥幾名死衛更是僅剩大山跟陳二倆人。
事了,原本對他而言毫無存在感的牛大山就被他轉暗為明,提拔為府里的侍衛頭子。
誰知道,這家伙竟然對他心懷不軌……
回想到上輩子他是如何發現牛大山的心思,他身上就開始熱起來。
「宮里每年都會派人負責從各地搜羅一些孤兒、乞兒,集中送到山上訓練。學成出來,進宮當死衛。學不好,就被送到各地當暗探,或送入軍中。」牛大山淡淡道。
聽得對面開口,他連忙斂心神:「當時你多大了?家里人呢?」
「約莫六七歲。村子後山崩塌,全村人都被埋了。我恰好在村口,逃過一劫,後來就被帶到山上了。」
這么小?段弘瑾有些心疼:「那你會想家嗎?」
不過,這話題倒是讓他想起一件將會發生的大事。
牛大山搖搖頭:「年紀太小了。」
「那你們在山上的訓練是不是很辛苦?是不是管得很嚴?怎么一個個的都不愛說話?你這樣,陳二也這樣。」
「山上冷清,日常除了訓練就是休息,大家,」他頓了頓,「累了就不說話,久了就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