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滿足的嘆息一聲,還有碎片傳來的呼喚。
兩百多米的距離,謝峋走了很久,他右手暫時不能用力,走兩步就要停下來調整一下姿勢,平整光滑的雪地里,留下一行深深的足跡。
念念很不安分,趴在他背上晃來晃去,一會兒揪揪他的頭發,一會兒咬咬他的耳朵,一會兒又舔舔他的後頸……
謝峋被她鬧得沒轍,站定,惱道:「你再亂動我就把你扔下來。」
念念一點都不怕,反而在後面動得更厲害,涼涼的小手還往他衣服里伸,故意冰他。
她壞笑,嗓音里卻滿是委屈,開始秋後算賬:「我去醫院找你,你為什么不理我?」
謝峋抿著唇,氣得喉嚨里血腥味直冒。
她在婚期前三天的時候,給他一份和謝佳航結婚的證書,在婚禮上叫自己爸爸,婚後和謝佳航一走就是一個月,她還敢質問自己為什么不理她。
念念光明正大的打小報告,「你們科室的護士還指責我,說你馬上就要和別人結婚了,我哪兒哪兒都不好……」
謝峋喉頭微梗,啞聲道:「我那段時間總朝他們發脾氣,他們遷怒你了,對不起。」
至於為什么總發脾氣,他沒說。
念念不理他的解釋,繼續翻舊賬:「我給你烤了牛排你不吃,去吃別人烤的。」
最討厭的是,別人烤的還放了那么多黑胡椒。謝峋明明討厭吃黑胡椒。
念念翻舊賬的時候,兩人總算走到了車前。
謝峋把她放下,拉開車門讓她坐進去,自己進了駕駛室,插上鑰匙,發動,然後回眸看她。
「念念,」
明明是陌生的名字,他叫出口卻覺得仿佛叫了一輩子,沒有一點生澀和勉強。
「我吃了你的,沒吃她的。」
念念走後,他讓那個女人先走,自己留下來一點點的吃完了念念叫人送來的那份牛排,當作最後的告別。
咦?
念念詫異看他,眼里慢慢盛滿笑意,軟嗲嗲的嘲笑他:「謝叔叔,你真會口是心非。這么活著不累嗎?」
她靠在椅子上,烏黑的瞳孔一如既往的干凈無辜,帶著微微的好奇和懵懂,像是初生的嬰兒,探索著未知的世界。
謝峋伸出手,輕輕摸了一下她的臉,眼皮低垂,沉聲道:「念念,我真希望你能永遠這么天真下去……」
念念有些不開心,上次他說了這句話,然後就再也不理她了,現在又說了這句話。
「謝峋,你真討厭,心里明明不是這么想的。」
她能感覺到,他又在說口是心非的話。
謝峋笑了一下,捏她的臉,「這時候倒是挺聰明。」
念念排開他的手,開始打瞌睡。謝峋見了默默把暖氣調高一點,開車回去。
到家的時候念念已經睡著了,謝峋打開車頂燈,黃澄澄的暖光照下來,映得她的臉如同暖玉,紅撲撲的,格外可愛。
她應該是真累了,睡得很沉,呼吸悠長舒緩,眼皮垂下,遮住那雙過於天真的眼睛。
發絲黏在她唇上,謝峋伸手幫她撩開,結果一粘上她的臉,手就挪不開了。
他看著她,左手虛虛捧住她臉,大拇指在她臉頰上輕輕撫摸。
他不知道念念到底是什么,但也太弱了,教訓區區一個凡人就能把自己搞到脫力。
簡直像個小可憐。
難道是未成年的妖?
想到這里,他微微有些尷尬,他好像真的太禽獸了,和疑似未成年的妖做了那樣的事。
謝峋臉熱,身體卻詭異的興奮起來。
他最食髓知味的時候,被她一刀插到心口,剛開始只顧著疼,後來疼得麻木了,成了習慣,不碰也就不那么難受。
但是身體不受控制,夜里總是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