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不怕自己一怒之下臨陣倒戈嗎?
找到不合理的地方,展文宣那顆坍塌了一半的心終於暫時停下。
他勉強笑道:「皇後娘娘是在故意嚇唬臣嗎?當初可是季太醫親自診斷的,季太醫斷斷不可能陪你說這樣的謊。」
他過去,捏了一下念念的臉,故作輕松道:「別鬧了,嗯?」
念念咬他手指,救出自己的臉蛋,軟糯開口:「你不信現在找個大夫來看呀,看看我到底有沒有懷孕。」
展文宣深吸口氣,「大半夜的,去哪兒找大夫?乖,別鬧了,臣累了一天了,早些歇息吧。」
念念於是就沖他笑。
展文宣看了她一會兒,突然閉了一下眼,再睜開時就已經沒有軟弱的逃避,轉身去了外面。
念念在床上等著,大約過了一炷香的時間,他領著一個蒙著眼睛的大夫進來了。
不是宮里的太醫,是民間的郎中。
展文宣帶著他到念念的床邊,扶著大夫坐下,道:「劉先生恕罪,內子身份特殊,不方便露面……」
劉大夫:「無妨。」
京城中大宅子里不少不好說的病都是請他去看的,不方便露面的病人不少,他都見怪不怪了。
大夫拿出脈枕,「請夫人把手伸過來……」
展文宣過去,拉著念念的手放到上面,又印著大夫搭到她手腕上。
大夫切了一會兒,問:「夫人有什么不適嗎?」
念念答:「沒有呀,都很好。」
大夫:「夫人一切正常,老夫學藝不,沒診出有什么問題。」
展文宣急道:「內子沒有懷孕嗎?」
大夫:「並無妊娠之相。」
展文宣下頜緊綳,壓著怒火道:「勞煩先生了。」
他叫人進來,送大夫離開。
卧房內的陷入一片死一樣的寂靜。
他坐在旁邊的軟榻上,看著床上的念念,眼里漸漸凝聚起風暴。
念念笑,軟軟的問:「展文宣,你生氣了嗎?」
「臣不敢。」
回答的毫不猶豫,但那硬邦邦的嗓音,分明是氣得不輕。
念念赤著腳下床,坐到他身上,討好的親他,「你別氣啦,我補償你好不好?」
展文宣僵著身體,輕輕的推開她,道:「皇後娘娘,您是君,臣怎么敢生您的氣呢?您無論做什么相比臣受著就是。」
他不是生氣,只是寒心。
就像支撐著所有感情的筋骨被人一下子抽掉了一樣,變成了一灘爛泥。
心涼得要命。
念念眨眨眼,完了,事情好像不太好拾了。
「展文宣,我錯了,你饒了我好不好?」她輕輕晃他手臂,乖巧得要命。
「你想怎樣,只要你不生氣了,我都答應你。」她的承諾隨口就來。
展文宣輕輕掰開她的手,抽出自己的手臂,垂眸道:「天色不早了,皇後娘娘早些休息吧。臣還有正事要處理,告辭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
念念連忙從身後抱住他,小貓一樣親他後頸,嬌聲叫他的名字。
展文宣僵了一下,告訴自己,別屈服,她做了這么大的錯事,他不能這么輕易的原諒,否則天知道她會怎么變本加厲?
他想要扯開她,但她身體軟的要命,纏得他密不透風。
念念一邊親他一邊說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