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吟吟的走到他床邊坐下，姜淡淡的叫了一聲皇後娘娘就不在說話，低頭繼續看書。

念念好奇，勾頭去看，「皇叔看的什么，你剛醒，就不要太勞……」

躍入視線的是一段關於風月之事的描寫，她下面的話就默默的咽了下去，換上壞笑，「皇叔竟然還會看這個。」

門外偷聽的侍衛默默握拳。

姜：「……」

念念繼續笑：「可是現在不行，至少等皇叔的身體養好一些……」

「念念。」

姜打斷她的話。

念念閉嘴，笑看著他。

「你不必如此。」他道。

念念眼里染上疑惑。

姜：「我還有不到五年的壽命，對嗎？」

念念點頭，說：「五年很長的。」

姜笑了一下，對她來說，五年確實很長。

「去做你喜歡的事情吧，不用耗在我身上，我死後，願意跟你走。」

念念這次是真的驚訝了。

明明之前他還執著著要她的心，怎么突然……？

從來沒有一個寄主這么好說話，更何況是姜。

她微微側頭，疑惑的問：「你不想這五年我好好陪著你嗎？」

姜眼里一片死寂，「無所謂了。念念，我不知道以前的寄主為什么會答應你，但如果是我，我答應你絕不是因為你能陪我。」

念念茫然的問：「你們不是因為喜歡我，想要得到我嗎？」

例如謝峋，為了讓她陪他一世，竟然騙她。

姜看向念念，伸手輕輕摸了摸她的頭。

他的手指微涼，動作輕柔，念念忍不住像小貓一樣微微眯起眼，露出愜意的神色。

他道：「我答應你，只是不想你再受身體分裂之苦。」

他不想再看見昨天她躺在那里人事不知的模樣了，那種感覺，比他知道她沒有心的那一刻，還要難以忍受。

念念終於徹底愣住。

姜繼續：「其他人的想法，雖然和我或許有些出入，但應該相差不遠。」

他摸著她的頭，「念念，我們答應你，主要原因並不在於你能陪伴我們多久，只是心疼……」

那永遠天真明媚的笑第一次在她臉上消失，念念眼里漸漸露出委屈。

她輕輕抱住姜，腦袋靠在他懷里，良久，才有悶悶的聲音溢出。

「姜，」她小聲叫他，說，「我好疼呀。」

摸著她的手一頓。

「一直一直疼，到處都疼……」

她的身體碎了呀，怎么可能不疼。

姜喉頭動了動，問：「怎么才能不疼？」

念念把臉在他胸口蹭了蹭，道：「抱著你們就不疼了，這樣好舒服。」

還有做壞事的時候，那時候最舒服。

姜不再說話。

他輕輕撫摸她的後腦，默默的讓她抱著。

門外，展文宣轉身，輕聲交代了侍衛一句：「不要告訴皇後娘娘我來過。」

侍衛連連點頭，目送他離開。

展文宣出了府，上了馬車，看著外面來來往往的人群，微微失神。

念念是妖，雖然弱得可憐，但比凡人總歸要多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