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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參加周家的團圓宴,這是三年來的頭一回,因為季夏現在的確已經重新做人,跟以前不可同日而語了,待遇自然也不同往日。

季夏興趣缺缺,但覺得也是情理中事,雖然和周家沒什么血緣關系,但自己被母親帶到周家,也算是周家的一份子,別的不說,謝雪瑩的面子還是要給的。

在京城這地界上,非富即貴的人一抓一大把,周家只是其中的一家。周家祖上是資本家,雖然不是什么根正苗紅的革命世家,卻懂得不斷加強官商聯合,倒也跟本朝政府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比如謝雪瑩,她家是行伍出身,世代從軍,季夏的舅舅謝振國,不到五十歲,已然是陸軍少將了。

季夏的祖父季老爺子也出身行伍,與謝老爺子是多年的老戰友,不過季家人丁單薄,到中年之後才得季夏父親一個兒子。季夏父親季學君響應「學好數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的號召,學了工科,投身於科學事業,留大學任教。但因過於痴迷科學,忽略了妻兒,謝雪瑩彼時正好認識喪偶的周正剛,孤男寡女一拍即合,給季學君戴了綠帽子。

季學君有著知識分子的清高,非常干脆地和謝雪瑩離了,當時季夏被判給了父親。季學君哪里有功夫帶孩子,就把季夏托付給了自己父母。結果不久,季學君在實驗室做實驗的時候出了意外,發生了爆炸事故,當場喪命。

季夏的奶奶老來喪子,沒能扛過打擊,也撒手人寰,留下季夏和爺爺相依為命。但是季爺爺曾在戰爭中受過傷,身體里有幾塊彈片,隔三岔五要去療養院療養,季夏他媽便將兒子帶回了自己身邊,承諾孩子不改姓,繼續姓季。那時候季夏已經六歲了,開始知人事,知道母親拋夫棄子,所以一直都懷恨在心,對謝雪瑩的態度一直都帶著敵意。

爺爺在世時,季夏心里還有個寄托,到他初三那年,爺爺也病逝了,他的叛逆期正式到來,而且一發不可拾,別人越管他越叛逆,簡直就成了一個混世魔王。周家子弟多,又家大業大,各懷心思,看他這樣,樂見其成。只有謝雪瑩擔心他,但是兒子最反感的就是她,想管也是無能為力。

這天團圓飯是在xx飯店吃的。現在人都懶了,逢年過節都不願意自己動手燒,電話一打,訂幾桌酒菜,吃完了碗筷一撒,自然有人來拾,他們接著趕下一場活動,樂得清閑自在。

吃飯的時候,幾乎所有人都把目光聚向了季夏。如果季夏還是以前那個紈絝樣子,自然沒人注意他,扶不上牆的爛泥,誰稀罕,隨手扔點什么食物殘渣,就把人養活了,不會跟他們有多大的利益沖突。但是現在不同了,這小子他覺醒了,聽說正在發憤圖強,要考大學,將來是不是也想進軍周家集團公司,跟他們分一杯羹?所以人人自危,警報拉得高高的。

周家人丁興旺,不管是兒子女兒,逢年過節都聚在一起,長輩們坐一桌,小輩們要擠兩桌。周昭雲拉著季夏和他們兄弟幾個坐一起,季夏和這些人素來接觸少,算不上多熟絡,只埋頭吃自己的飯。

大哥周旭雲的妻子葛玉清看了一眼季夏:「小夏你越來越瘦了,是要多吃點。聽說最近在發奮學習,准備考清華還是北大啊?」這話語不是不揶揄的。

季夏隨口說:「我閑得無聊,學著玩。」

旁邊的老三周曦雲嗤笑了一聲:「大嫂你也太抬舉他了,你以為這年頭還跟以前張鐵生交白卷考大學的年頭一樣啊?就算咱家面子大,交個白卷上去,咱也不好意思拉下臉去求人吧。」

周昭雲沉著臉,加了一筷子魚肉放到季夏碗里,轉頭對周曦雲說:「你當初考了二百分,讓爸給你找關系你覺得就好意思了?多吃閑飯,少說廢話。」

周曦雲被二哥揭了老底,臉上一紅,憤懣地瞪了一眼季夏。季夏笑得肚子疼,但是面上卻不動聲色,對周昭雲這個二哥不由得又添了一分好感。

周旭雲開口說:「咱們家的孩子,只要是想上學,不管考不考得上,什么學校都不在話下。小夏,告訴大哥,想讀什么學校?」

季夏抬頭對周旭雲笑了一下:「謝大哥,我想讀xx學校。」這所學校是羅建飛一直想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