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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成松抬腿給了他屁股一腳:「不會說話別說,沒人把你當啞巴,什么叫放風,那是坐牢的人專用名詞,合轍你把當兵當坐牢呢?不愛當就滾蛋,我一腳給你踹回姥姥家去!」

「班長,您饒了我吧,您知道我不是那意思,我嘴笨,不會說話,您大人大量,別跟我計較了。」張賢越描越黑,臉都皺成了一個苦瓜樣。

季夏轉過臉去,憋得十分辛苦。

丁成松這才哼了一聲,轉頭去季夏說:「一會兒我們去鎮上租幾匹馬,我帶你們去牧民家里買東西。你們會騎馬不?」

季夏點點頭:「會。」

張賢面露難色:「我不會。」

丁成松沒好臉色地說:「學一學就知道了。」他們偵察連的兵,不可能還被馬摔。

自從來到林芝,季夏還沒有出過營地,部隊里一應俱全,什么都有,根本就用不著出去采購日常用品。而林芝這地方,簡直就是鳥不拉屎的典型,十幾萬平方公里,人口僅有十幾萬,可想而知人口多么稀少。

他們部隊的營地已經盡可能地靠近縣城修建了,但就是這個縣城,總人口還不到兩萬,縣政府就在鎮上,鎮上常住人口大概就是幾千人。這地方的人們長期以來都沒有買賣的概念,需要什么東西,都是以物易物的,後來隨著漢人的帶動,才逐漸有了交易的意識。因為地廣人稀,集會不太容易,通常一個月只有一兩次集會的日子。

這天並不是趕集日,鎮上幾乎沒什么人。丁成松租了三匹馬,一人分了一匹。他和季夏二話沒說就騎上去了。張賢牽著馬韁繩,面帶窘色,不知如何是好。

租馬的老板是個藏民,漢話非常生硬:「你上去啊,我馬很好的,很溫和。」說著拍拍馬鞍子,鼓勵張賢上馬。

季夏也安慰他:「藏馬很溫和,不會亂跑,上來吧,沒事。」

張賢將信將疑,在老板的幫助下跨上了馬背。季夏又交代了幾句騎馬的要領,這會兒丁成松已經拍馬跑出去了,季夏和張賢騎著馬,遠遠地綴在後面。

馬兒在五月的風里小跑起來,空氣中漂浮著淡淡的青草和野花的香味,春風和煦,馬背上視野開闊,令人心曠神怡。直到這一刻,季夏的心才開始放松起來,自從變故之後,這還是第一次真正的放松和釋懷。這之前,他幾乎是以苦行僧式的方式在折磨自己,說不清為什么,到底是在努力改變這個新身份,還是留戀過去那並沒多少值得留戀的人生。

如果人生可以選擇,季夏與谷宇,他還是更願意選擇做谷宇,不是因為更熟悉谷宇一些,而是因為谷宇的灰暗人生中,有一抹叫做羅建飛的亮色,那曾經是觸手可及的陽光。而今,卻只能在記憶中反復回放,所幸,如今他還有機會去努力夠著這個夢想,即使如泡沫一般虛無飄渺。

「啊?什么?」季夏被丁成松的聲音從思緒中驚醒,他沒聽清楚對方跟他說了什么,卻驚覺到自己已經追上丁成松了。事實上,是丁成松放慢了速度,等他趕了上來。

丁成松也沒有著惱,繼續重復了一遍:「你在哪里學的騎馬?」

季夏想了想:「在騎馬俱樂部。」當初季夏學著別人趕時髦,和一群狐朋狗友去俱樂部學騎馬,沒想到今天居然派上用場了。

「你家是北京的?」丁成松是青海人,家境清貧,一輩子沒進過大城市,更何況是北京,對北京很是向往。

季夏點點頭:「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