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回頭看向那一臉神態自若的寧雨珩。
這家伙有徒弟了!?
你自己學藝不啊你就徒?
不等寧雨珩回答什么,那個皇子就瞄到了「第三者」言允初。上下打量一番後,頓時露出詫異的表情,一臉嫌棄道:「你是干嘛的?見到我師父還不行禮?」
這小崽子!
怪不得一看見他就覺得不順眼,言允初不屑一顧。
「澈兒,不得無禮。」寧雨珩皺眉,批評教育那個小崽子,雖然力度不夠。但他好在是屈尊的給言允初賠了個禮,「這是小徒兒君澈,年輕氣盛,說話做事毛毛躁躁的,言七公子勿怪。」
誰知這下子直接讓那小崽子炸毛了,指著言允初鼻子罵道:「靠!他是那個……江南言家的廢物七公子啊?師父,您是什么身份,怎么能給他賠禮呢?」
「閉嘴!」寧雨珩低喝,「教了你多少年,怎么說話還沒個輕重?那些書都白讀了?為人處世的道理白學了?」
君澈氣的鼓起倆腮幫子,悻悻閉嘴,「是。」
誒,一夢三十年,怎么醒來這世道就變了。新一輩的人完全不懂「溫良恭儉讓」四個字怎么寫,一個比一個狂,一個比一個傲。
在聽完被逼不得已向自己賠不是的君澈的道歉後,言允初才懶得理他,有那功夫不如多睡會兒覺。
倒是有一點,寧雨珩徒,偏偏了個姓君的皇子,是有什么特殊意義么?
回到自己房間,屋內的一切讓言允初腦海中的思路驀然而止。
書案被掀翻,床幔被扯下來跟硯台同歸於盡,地板被鑿出個洞,屋頂被捅個窟窿,書本散的到處都是,而造成這一片狼藉的罪魁禍首就蹲在床榻上等著挨批。
☆、鎮派法寶
「始作俑者」習慣性的半蹲著,眨巴著那雙紅彤彤的大眼睛,宛如紅寶石般晶瑩剔透,色瑰麗。全身的長毛溫順的貼附在肌膚上,好像一只等著主人投食的哈巴狗,這會兒正咧著嘴笑嘿嘿的討好。
「洛琅?」言允初認出這個玉痴,看它把房間弄得亂七八糟,丫的咋不上天?
「那個……」洛琅怪不好意思的,一面摸著小腦瓜瓢,一面笑嘻嘻的表示道:「小孩兒,我是來投奔你的。」
言允初:「……」
洛琅圓溜溜的眼珠子一轉,想到自己剛才說的可能太生硬,便直接放大招賣萌!
「少年,恩公,先生,你在妖王手下救了我的命,我得懂得知恩圖報啊。要不是您伸出正義慈愛的手接住了弱小又可憐的我,我早就被掃除三界外魂飛魄散了。滴水之恩必須用一大缸水來報,你得給我傳揚美德,建立美好三界風氣的機會。」
洛琅說的那叫一個理直氣壯。
言允初以一種詭異的眼神看他,看的洛琅渾身發毛,心里沒底。圓溜溜的眼珠子又是一轉,好吧,這是你逼我的,放必殺技
洛琅一不做二不休,就地一個起跳,當場撲倒在言允初腳下,抱著他大腿開嚎。
「我回不了家了,都是你害的嗚嗚嗚嗚……就因為你闖入妖界,就因為你們驚動了妖王,就因為你們殺了妖王,現在我沒法在那兒待了,我的同類都容不下我了嗚嗚嗚,想我洛琅居然成了喪家之猴,無家可歸,流離失所,永世孤苦,啊……」
洛琅放開嗓子哭,哭的一聲比一聲高,震得言允初耳朵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