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芝遙道，「我在夢中殺了你。」

小道，「是差點殺了，不是殺了。」

林芝遙垂下頭，像匹受傷的狼，顫聲道，「對不起，聶小。」

小想伸手去摸林芝遙，剛舉起手，肩膀一經扯動，疼得她全身發顫，她回手，忍痛笑道，「林芝遙，你沒事實在太好了。」

林芝遙抱起小，「我聽到你一直在喊水尹的名字，他不在，由我來保護你。」

小虛弱地笑了笑。林芝遙道，「我發誓再也不會傷害你。」

小道，「在夢里，我也殺了你師傅，你不必自責。」

林芝遙苦笑道，「你殺死的是我的幻想，而我殺死的，是切切實實的你。」

小正要張口辯駁，林芝遙拿一根手指覆在她唇畔，示意她噤聲，道，「你很累，再睡一會，不要說話。」

小原本有許多問題要問林芝遙，經她這樣一說，不堪疲倦，很快又合上眼睡著了。

林芝遙在她耳邊低聲道：「神明之子，願為你守護無盡黑夜。」

晨曦照進山洞，小睜開眼，看到林芝遙躺在她身側，神態安然。她走出山洞，看著遠處那輛牛車，怔怔地發呆。

這一切到底是什么回事？失煙霞在哪里？那位趕車的農夫，究竟是什么人？

林芝遙蹭了一鼻子灰，從山洞里走出來，抖擻抖擻神，朝她道，「早上好，聶小。」

小回過頭，感慨著千頭萬緒都沒理清楚，誰有空跟你打招呼。

林芝遙道，「我餓死了，趕緊找點吃的來啊！」

小道，「天寒地凍，荒郊野嶺，哪來的吃的！」

林芝遙道，「搞只野雞，或者打只野兔來，吃飽了好上路！」

小道，「你行你去搞。」

林芝遙站了片刻，指著不遠處的黃牛道，「要不吃了它。」

小道，「它拉了你一路，你恩將仇報。」

林芝遙哈哈道，「是嗎？要不先吃一條腿？」

小無語片刻，道，「你去截吧。」

林芝遙跑了出去，沖到牛車邊上，將牛驅趕著上了坡，抓出一塊饅頭丟給小，道，「牛不用吃了，車上還有不少干糧，夠我們到望城了！」

小接過饅頭，咬了一口道，「你是不是忘了還有一個人？」

林芝遙撓頭想了想，道，「小臭屁人呢？！」

小道，「你問我我問誰啊！」

林芝遙道，「在雲淮城，不是你讓我在白雲觀門口等人，你去照管小臭屁的嗎！」

小抓狂道，「在那之後，發生了很多事情，你都不知道嗎！」

林芝遙無話，小忽然抓著她道，「你是在白雲觀門口為人所傷？」

林芝遙眉頭微皺，小道，「梅盈袖死了，殺他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傷你的人。」

林芝遙抬眼露出驚詫之色，怔怔地看著她，半響都沒有說話。小回憶著事情經過，慢慢梳理道，「我們半夜到的雲淮城，梅盈袖第二天在午時開門之前也在雲淮城，這說明，要么她一早料定我們會經過雲淮城，提前在那里等著，要么她一路跟隨我們，半夜溜了進去……」

林芝遙道，「梅盈袖打著五行師公辦的名義，根本不需要半夜溜進去，自有人隨時開門迎接她。」

小道，「對，莫衡之和那個士兵都認識梅盈袖，說明梅盈袖早就跟他們打過招呼了。」

林芝遙沉默著，小扶著下巴，思忖道，「話說回來，莫將軍對梅盈袖的死並不關心，一開始聽到五行師暴斃的消息時，他的臉色著實難看，會不會另有隱情？元牧行蹤向來捉摸不定，他當時是怎么知道元牧所在的客棧？」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