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笑不語。小道了聲叨擾了，行了禮，這才出了正殿，剛下階梯，一道修長的素色身影映入眼簾，小追了上去，「元牧！」

元牧停住腳步，轉過身，神色淡淡，正要開口，小上前抓住他的袖角，沒來得及喘口氣，便道，「我昨晚夢到你了。」夢中我們在漢草平原上，同騎一匹馬，優哉游哉地看著荒野星河。

元牧怔了一會，「殿下……」他剛開口，神色忽變，抬手從她發髻上取下一片細小的紅葉，葉片輕薄，葉脈有些發黑，不似尋常之物。

「怎么了？」小有些迷茫，心想元牧可能捕捉到了微小的訊息。

元牧沉思片刻，指尖一松，紅葉隨風飄走，他微微一笑，道，「沒什么，青丘山水有靈氣，喜歡沾染生靈氣息，尤其是靈力充足之人。」

小點頭一笑，問元牧，「你打算什么時候回五行殿？」

元牧道，「暫時先不回去。」

小眼神溫熱地看著他道，「帝姬說，你之前每次從人界回來，都不曾待這么長時間，這一次，是因為我嗎？」

元牧抬起眼注視著她。

小道，「元牧，你會讀心，一眼就能看穿我的想法，你明白我的心意，可我有時候真的弄不明白你在想什么，你為什么要避開我，我答應你來青丘，現在我做到了，可一切不是我想的樣子，元牧，你明白我在說什么。」

元牧遲疑片刻，道，「殿下……」

小眉頭一皺，心道為什么不叫小，為什么要這么生疏！

元牧道，「人界那邊，最近挺太平的，陽肖那邊沒有什么消息傳來，炎卿的事海珀在細查，而墮魔人大軍失去統領弋游，暫時不會興風作浪，我想那邊暫時不需要我，而我也應該多陪陪帝姬，所以才待了這么長時間，怎么？這么不待見我，想要我回去人界？」

「元牧……」小垂下頭，又氣又笑，低聲道，「……我想跟你一起回去。」回去人界，踏踏實實斬妖除魔，和之前一樣。

元牧嘆了嘆，伸手摸了摸她腦袋，道，「帝姬予你重任，你可別讓她太失望。」說罷，又站了一會，才轉身走人。

小悵然若失，想起往昔親昵歲月，如曇花一現，不可追回，心道即便她日後承襲青丘帝位，名利雙，失去了元牧，她絕對稱不上幸福。

「為什么呢……元牧？」她喃喃道，蹲在地上，重新撿起那片被元牧丟掉的葉子，抱著胳膊，不住地哭泣。

恰好此時雨眠路過，她蹲下身，撫了撫小後背，嘆了聲「殿下」。

兩人在青丘帝姬的正殿外蹲了好一會才離開，雨眠推掉了小這天的修習任務，陪著她去幽篁谷散心，小見此處竹葉茂盛，又有春筍剛剛冒出，想起阿爹每年開春時會做的春筍炒肉，實在誘人，乃興致勃勃掏出匕首蹲在地上挖竹筍。

雨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