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緩緩睜開眼，微笑道，「屠殺？我也不懂……」

是海珀么？小忽然緊張起來，五行殿的墮魔使者，難道真的是海珀么？

元牧沉默著，李又主動告訴他們那發瘋的白袍五行師所在的方位，顫抖著問道，「公子……可以饒了我嗎？我、我沒打算要吃你們的……」

鈴鐺掩面哭了出聲，被小死死按住，動彈不得，只能哀嚎著說道，「我……我就知道，我不該帶他們來……幻境對他們根本沒用！」

「乖鈴鐺。」李笑著說，「別怕，兒不會有事的。」

「不……不！」鈴鐺掙扎著喊道，「殺了他們，殺了他們！」鈴鐺發瘋了一般，拖著小往沼澤里移動，「我要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見狀，小拿手抵在鈴鐺額頭上，朝他憤怒而瘋狂的眼睛里貫入一道攝魂術，使他沉沉睡去。

「小鈴鐺！」李驚呼，「他只是個孩子，不要傷害他！」

「那他傷害過多少人呢？」小道，「為了讓你活下去，他騙了多少人來這片森林？」一開始小還真相信了鈴鐺的話，來這里救助他的朋友，直到遇到那些幻境。換做他人，恐怕在抵達沼澤之前，早已經陷入幻境，成為一堆白骨。

而鈴鐺一路的沉默更是等同於承認了自己的詭計

李哽咽住了，似乎在流淚，但樹掉不出淚水，只能笑著重復那句話，「他只是個孩子……他只想救我……」

「好了。」元牧提著劍，冷漠道，「李，你叛離五行殿，被廢除靈力，本應該像常人一樣，安安穩穩過正常的日子，而你不但不思悔改，還鑽研這暗黑法術，如今背負了一身詛咒，依靠蠶食同類而苟且存活，我不誅殺你，天理難容。」

「不……」李絕望地喊道，「不，我不要死，我終於擁有了眼，我現在、我現在，比那可惡的東靈強多了！我不能死……」

槐樹隨著她的哀嚎而發顫，片片樹葉落下，浮在泥潭之上，可終歸到底，李能做的，也就是這樣一點微薄的掙扎，殺傷力甚至不如她撕心裂肺的哀嚎聲，後者至少可以分散小的注意力，使得她不得不捂上耳朵。

「我到底做錯了什么，我失去了眼，我什么都看不見，你知道有多難受嗎？」李喊道，「離族人說我是言靈者，我如果不能真正地跟樹融為一體，我根本看不到遠處的景象，我……我做這些，不過是想活下去……求求你，別殺我……」

「至少不是現在……」李絕望地閉上眼，白色液體從樹干上沁出，「至少，至少等東靈那女人死了……」

聞言，小心頭一亮，看向元牧。

元牧微不可察地朝她點了點頭，道，「李，告訴我東靈的下落，否則我現在就要你的命。」

李睜開眼，看著元牧，半響，她張大了嘴，沒發出半點聲音。

小正注視著那張木刻的面孔，突然間，一個重物從腳下襲來，撲在她身上，拽著她往沼澤里跳過去！

李張著嘴，展開笑容，迫不及待地迎接她的下一個食物！

「找死！」元牧將劍射入李張開的嘴里，同時人點地而起，朝沼澤中央，撲了過去！

小驚呼一聲，來不及反應過來，半個身體已經陷入沼澤之中，預想中的氣泡翻騰和惡臭沒有發生，她在泥中掙扎了一下，差點臭暈過去，及時抓住飛過來的元牧，兩人一起落在了潮濕的地面上。

小一身狼狽，拽著她跳入沼澤的鈴鐺卻還在泥中掙扎，那男孩看到小獲救，心中尤其不甘，好不容易偷襲成功卻落得這個下場，鈴鐺罵了幾句話，終於還是昏過去了。

元牧運氣一陣風，將鈴鐺從泥濘中卷起來。

小警惕地盯著男孩，唯恐他這一次又是假暈。

李嘴里插著劍，木刻的眼珠轉了轉，示意她還活著。

元牧盯著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