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雄霸的動作頓了頓,側過臉,暗啞的聲音隨著火熱的氣息吹進耳內:「霜兒的這里還是那么緊。」

秦霜心頭狂跳,難道都這樣了,他還不打算放過自己?

但下一刻手指從體(咩)內抽了出去。

雄霸在浴桶中搓了搓手,重新給秦霜洗起身體來。

這一回就只是單純的清洗,洗凈後,拿著被剝下的衣裳給秦霜拭了拭,然後就隨手丟在一旁,只將他抱了出來。

秦霜心里一緊,他要做什么?難道打算就這樣赤(咩)條條地把自己押回天下會?

卻見那床上不知何時擺了件整齊疊著的披風,雄霸一手抖開,就劈頭蓋臉地罩了下來。

那披風顯然是雄霸的身量,全身都能掩得住,連腳趾頭都不露出來。秦霜手忙腳亂地鑽出個腦袋,緊緊地拉著邊緣,將自己卷在里面。

雄霸看著他的動作,似笑非笑地:「本座可得提醒你,外面還有不少你在天下會的熟人。」

秦霜呼吸一滯,又忙不迭地將披風往上扯,把自己的頭臉都藏在里面。眼前一片黑暗,然後整個人都被打橫抱了起來。

身體陡然失去了平衡,下意識地就挨緊了對方的胸膛,手還攥住了他的衣襟。

發覺不對,想要再調整的時候也來不及了,雄霸長腿一伸,已經踢開房門邁了出去。秦霜頓時不敢再動,生怕披風掉下來。此時若偷襲他自己也逃不掉,而被同性暴力侵犯這樣的事暴露在認識的人面前只會更加難堪。

殊不知院中其實空無一人,而他那種像小動物一般乖乖縮著的姿態卻讓雄霸垂目看了他好一會兒,難得地露出了一個微笑。

感覺到雄霸走了一段,又邁過了一道門檻,才有人圍上來行禮,齊聲道:「屬下叩見幫主。」

秦霜有氣無力地想,現在自己裹著雄霸的披風被他抱出來,大約會被當成是他所納的又一個後宮吧,畢竟他身邊的女人素來源源不斷。這也有一個額外的好處,他們是為尋孔慈而來,知道了自己是秦霜難會聯想到私奔,而若把自己看作個女子,對孔慈的聲名反而有益。

只聽文丑丑那特有的尖細聲音響起來:「啟稟幫主,轎子已經布置妥當了。」感覺到雄霸邁了上去坐定,這才小心翼翼地探頭出來。轎門處果然如往日一樣垂著一道厚厚的布簾,將別人的視線都隔絕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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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霜傷口疼痛,根本坐不下去,只能斜曲著雙腿,手掌按在車壁上維持平衡。一不小心,身上的披風就滑了下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熟悉的女子聲在轎子前響起,仿佛一道響雷在他腦中赫然炸開:「霜哥哥,你在上面么?」

一只纖纖素手抓住了簾子的一角,馬上就要掀開。秦霜來不及多想,立即將孔慈的手握住了。

她的聲音頓時變得又驚又喜:「霜哥哥,真的是你!你還好么?」

秦霜只能勉強發出聲音:「我沒事……」

孔慈低落下來,猶豫地:「霜哥哥你怎么了?為什么嗓子啞成這樣?阿爹騙我,他還是欺負你了,對不對?」

秦霜一時間不知如何作答。

孔慈那邊焦急起來,手上的力氣大了幾分:「霜哥哥,你哪里受了傷?傷得重不重?讓小慈看看你好不好?」

秦霜忙加了勁按住了:「小慈別鬧。」

他現在騰不出手去撿披風,身上的痕跡斑駁縱橫,無所遁形。昨夜所承受的凌(咩)虐,他不願被別人知道,而其中他最不希望看到這些的人,正是孔慈。一邊是她的生父,一邊是她所傾慕的大哥哥,這樣的打擊對一個單純的少女而言太殘酷了。

孔慈攥著秦霜的手指,聲音里已經帶了哭腔:「霜哥哥,你到底怎么了?為什么要攔著小慈?阿爹說你不想見我,難道是真的么?」

秦霜背對著雄霸,看不到他是什么神情,只一陣寒意泛上來。原來這個令自己難堪到極點的場面,是他故意准備下的……

「小慈……」秦霜深深地呼吸了下,「他說得,沒有錯。有件事我昨晚就想告訴你,我不是你的霜哥哥,其實我的真實身份是……你的小舅。」

「霜哥哥你在說什么啊?為什么小慈都聽不懂?」

「不,小慈可以領會的。一直以來我關懷你、照顧你,都因為……你是我阿姊的孩子,我身為長輩,有責任盡到自己的本分。現在你已經是大姑娘了,已經……不再需要我了。」

「你胡說!」孔慈道,「霜哥哥你騙人!你分明是知道了我喜歡你,才編出這些謊話來讓我死心的,對不對?」

秦霜本是含糊其辭,全沒料到女兒家的心事她就這樣喊了出來。孔慈是真的傷心氣急了,連在場還有其他人都顧不得了。

聽到她的哽咽聲,心也跟著一抽一抽地痛:「我沒有。我只後悔,沒有早些告訴你,才惹出了今天這些事情……」

「小慈,」他閉上眼平靜了會,一字一字道,「從現在起,我不會再見你了。」

「霜哥哥……不會的……」孔慈怔怔的,聲音充滿凄婉,「你真的……不要小慈了么……」

對不起,秦霜啟唇,無聲地說。

聽到孔慈終於放聲大哭,也狠下心,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

讓孔慈蒙在鼓里,讓自己親口說出這些絕情的話,這是雄霸的目的,也是他對自己攻心的懲罰。

後來孔慈是怎么被文丑丑勸走的,轎子又是什么時候啟程的,就全不知道了。他已經耗盡了最後一絲氣力,無論身體還是神,都疲憊到了極點。

雄霸伸手接住了秦霜委頓下來的身體。

捏住下巴掰過臉來,上面果然已滿是水漬。

明明昨夜痛成那樣,也不見他掉過一滴眼淚。

所以說,每個人都有自己柔軟的地方,每個人都不是真正的強大。

抬轎的事情也交給了沈丁等人。文丑丑一路小跑著跟隨,先到湖心小築把哭累睡著的孔慈安頓好,再趕到了通往天下第一樓的石階處。

那里雄霸正抱著裹上披風的秦霜踏出來,從垂在外面的手臂可以聯想得到,他身上未著(咩)寸縷。

文丑丑看到沈丁等人臉上都是驚疑未定的神情。雄霸轉身上行,回身時掃過一眼來,道:「帶他們下去領賞吧。」

他恭敬地應聲領命,將這十人都帶回了自己的葯廬,嘴上道,「你們坐一會,待我去取了銀票來。」

好不容易到了個屋子里,四周又無人,他前腳剛邁出去,那些人馬上就憋不住了,亂哄哄地議論道:「這是怎么回事?霜堂主竟未死?」「聽那聲音,確實是他,他說……自己是大小姐的小舅?咦,那不就是幫主的親戚了嗎?」「那幫主和他又是……方才你們也都看見了……」

文丑丑抿了抿唇,轉身離開。

他並不去賬房,只是遠遠地對著葯廬默默站著,不讓聽到聲音趕來的婢女靠近前去。

約摸過了半個時辰,掏出顆葯丸干咽下,這才重新回去。

擰開將門反鎖的鐵鎖,一推開,里頭便有塵霧撲面而來。這葯廬為了保存葯材考慮,並不開窗,是以密封性特別好。他將門檻下的香爐踢翻,把里面的東西都仔細踩滅了,低頭走了進去。

地上橫七豎八地躺了十具屍體。

有的手腳痙攣,十指成爪,仿佛要掙扎著抓住最後一點生的希望。還有的仰躺著,死不瞑目,眼睛正圓睜著瞪著他,說不出的怨毒。

文丑丑踉蹌了下,不敢與他們對視。

但他還有最後一步工作要做,將那些趴著的都轉過來,確認他們真的是死了。

誰知就在這時,卻有一只手突然扣住了他的腳踝。

他毫無防備,被拉得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就對上了沈丁的臉。

沈丁此時已與厲鬼無異,面色慘綠,七竅都在流血,他悲憤地盯著文丑丑,想要質問些什么,卻說不出半句話,喉嚨里只能發出「嘶嘶」的聲音。

只是對峙了一會便到了生命的盡頭,頭重重地垂了下去。但那只手還死死地攥著文丑丑的褲腿,充滿了不甘。

知道得太多的人,怎么會被雄霸輕易放過?早在雄霸讓孔慈和秦霜說話的時候,他站在一邊,就知道圍觀的這十個人全都命不長久。

文丑丑想要推開他,伸出去的手卻先軟了。

這個人,終究是自己殺的。自己身上沾的罪孽,又多了一樁。

像是被抽空站起來的力氣,他就這樣頹然地坐在地上,抱著雙膝,將臉埋了下去。

秦霜不敢翻身,一動就感覺到鑽心的疼,只得把頭上那個軟軟的大枕頭拉來墊在胸前,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繼續趴著。

從他醒來就在這張大床上了,環顧四周,是一個陌生的房間,裝點得很是富麗堂皇。床頭掛著一幅圖,白色的絹帛已然有些發黃,上面畫著的年輕女子,蹙眉垂目,微微抿著唇,憂郁而無奈的神情,五官與自己的有七八分相似。想起顏盈曾經說過雄霸的床頭一直掛著秦雪的肖像,便知那么這里定是他的卧室無疑了。

秦霜苦笑了下,當年顏盈與自己說「要小心你師父」,以她的敏銳,必是察覺到了什么,可惜被自己忽略過了。

而如今,一語成讖。

正想著,文丑丑突然推門進來,二人打了個照面,都是一愣。

文丑丑先低下了頭,將手中的餐盤放在桌上,輕聲道:「霜少爺醒了?丑丑……是來送吃的的。」說著便捧了碗在床邊坐下,舀了一勺,體貼地遞到秦霜的唇邊。

但被秦霜舉手擋開了。

文丑丑著急道:「霜少爺,不管怎樣,你不能不吃東西的……」

秦霜肘彎使勁,一手將自己的上半身撐了起來,道:「我自己來。」說著便用空出的那手將文丑丑捧著的碗拿了過來。

熬成了糊糊的粥,幾乎不用咀嚼就能咽下去。想當初剛剛穿越過來的時候自己就是這樣窩著,等著還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