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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撫摸自己,不要停。

只聽於岳道:「不錯,火麟劍就是用那只斷趾上的鱗片熔鑄而成的。斷大哥當時很疑惑火麒麟為何刀槍不入,故而帶出了那只斷趾仔細察看,發現原來是因為鱗片質地堅硬,可比鎧甲的緣故。」

秦霜點頭,難怪自己看到火麟劍時火麒麟的態度很回避,還是火猴拔了交給自己的,原來這本是它疼痛的記憶啊……

又問道:「對了,那斷大伯為何會選擇在凌雲窟中坐化呢?」

誰知於岳一聽震驚非常:「你說什么?你在那里發現了大哥的屍首?」

秦霜點了點頭:「而且已經化為了白骨,應該死去有十年以上了。」

於岳長嘆了一聲:「那是因為十二年前,他練功不慎導致走火入魔,身體衰竭,命不長久。當時我也是束手無策,只能先將他接到家里好生照顧。誰知有一天他竟留了書信不告而別,只說要尋一個地方一個人安安心心地死……」

說著不禁跺了跺腳,嘆道:「唉……多年的兄弟,不是親的,也勝似親的,他卻要在那節骨眼上與我見外……」

秦霜搖搖頭道:「三叔,我看這是你誤會了,斷大伯沒有這個意思。他一生無兒無女,是想在那等到一個有緣的後人,好將火麟劍傳下去。」於是又將斷帥刻下的遺言與自己安葬他的事說了。

於岳聽了又是驚喜又是感慨:「原來如此……果真是有緣人,果真是有緣人啊!你四歲時,你斷大伯見了你,便說你根骨不錯,將來在劍法上能成大器。大哥若是地下有知,知道是你取了火麟劍,也能含笑九泉了,哈哈……」

他十分激動,又說又笑的,弄得自己氣喘吁吁的。於楚楚從門外搬進了那把搖椅,勸道:「阿爹,你先坐下歇歇吧,大老遠的回來,一定都累了。」

於岳依言坐了,擺手笑道:「不累不累,今天阿爹見到你秦霜大哥,比什么都高興,哪還覺得累呢。哎,我倒是早知道天下會有個霜堂主,卻沒想到就是故人之子啊。」說著又拉著秦霜也坐下,握了他的手道,「孩子,這些年來,你都是怎么過的?想必吃了不少苦吧?當年聽說你家出事,我趕去的時候那里已經被大火燒成了廢墟,我還以為所有人都遭了毒手了,也就沒再想到再找你……」

又一拍大腿,嘆氣道:「說來可真是慚愧啊,我每年去拜祭你爹娘,都會暗中地調查打聽,可這么多年過去了,別說替你家報仇,就連當年的凶手究竟是誰都毫無頭緒……都是三叔不好,三叔無能啊……」

秦霜忙道:「三叔你千萬別這么自責,那都是因為那個殺人放火的本來就手拉心狠,藏得極深,在趕盡殺絕之後搖身一變,還成了一方霸主。」

於岳猛地一震:「聽你這么說,你已知道了是誰?快,快告訴三叔!」

秦霜肅容道:「那個人就是現在天下會的幫主雄霸。」

於岳的臉色陡然變了:「怎的會是他?我還記得他當年只是個江湖上的崛起很快的年輕高手,與你家莫說恩怨,就是連尋常往來都不曾有過的,孩子你那時看到他了?可看仔細了?」

秦霜道:「當年的事我雖記不清了,但事實確實如此,無可懷疑。他將我家滅門不是因為人,而是因為那萬貫家財!十九年前,天下會突然崛起,建於天山之巔,廣招能人異士,這最初的金銀就是從我家劫得的。」這不難理解,雄霸既沒有顯赫的家世,雄厚的資本,又一心從武不通經商斂財之道,如何以他一人之力驟然造出那么聲勢顯赫的一個大幫派?從他後來集神兵利器的過程便可見出他的方式,不過就是一個字搶。

「而且原來我家有一個仆役,當年因為畏死轉而投入了天下會,他已將整件事都與我承認了。」

於岳突然眉一皺,問道:「你說的那人可是那個身穿寬袖白衣,頭戴無常高帽的那個總管?難怪我那日與於楚楚上山時看他那么眼熟,原來竟是他……以前我在你家小住的時候,就看他伶俐,又好學,還曾指點過他一些醫術的,哼,沒想到這兔崽子這么忘恩負義!」

秦霜搖頭苦笑道:「三叔,你誤會他了,這些年來他待我不薄,先前我說的對於我那病症的診斷,就是他做出的。而且他那么努力想要活下去的一個人,最終卻是為了救我而甘願送命……我……」

說到這便有些說不下去了。那雙月牙兒似的彎彎的笑眼,甜蜜蜜地叫著自己「霜少爺」,此時想起發現已然相距遙遠,怎能不感到鼻酸,感到黯然神傷?

二人相對沉默了一會,只聽於岳又問道:「那雄霸老奸巨猾,既做下了那等喪心病狂的事,怎的反而還你為徒?定是另有目的!孩子,你老實告訴三叔,他有沒有利用你,對你做什么?」

秦霜的手猛地一顫,沒想到於岳一問就問到了自己的死穴,那些被關在天下第一樓的日子,他畢生都不願再提起,雖然於岳與那個原版秦霜淵源頗深,但對自己而言終究是個外人,而且也事關秦雪的名譽,當下便只是掩飾而過道:「這個我也不是十分清楚,當年他滅門之時我不過五六歲,再見他時已有十五六,大約是變化頗大,故而他並未認出吧。反而在我面前無意之中泄露了當年的事……只是他後來還是發現了我的身份,將我關了起來,火麟劍也就是在那時被他奪去了的。」

他這話大多為真,於岳便相信了,不再問,用力握拳道:「此人的作為已是天理難容,非死不可!孩子,你一定要報仇,絕不能姑息!為你父母,為那些枉死的人!

秦霜閉了閉眼睛,在心里默默道:「也為了我自己。」

其實最初穿越過來,在天下會的那些單純日子里,雄霸待他,未嘗沒有一份養育教導的恩情在。若是一直這樣下去,哪怕後來知道了這個身體的前塵往事,自己也不一定就會叛他,畢竟自己只知道他好的一面,而沒有原版秦霜那些被殘酷滅門的記憶。

然而……他後來的所作所為實在太過分了,嚴重觸犯了自己的底線,將自己逼上了你死我活,無法回頭的境地。

只聽於岳又道:「但那雄霸武功高強,深不可測,卻是不可輕舉妄動,需有充分的准備才是。」

秦霜蹙眉道:「可是我原本的寒性真氣已然盡失,已不可能再發揮出天霜拳,而身上炎性力量則是時有時無,時多時少,沒個定性。至於家傳的劍法,也是只會得皮毛而已,只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於岳應道:「天霜拳既是雄霸傳授的,廢了便廢了,不必可惜。」

說著手搭上了秦霜的脈搏,沉吟著道,「孩子,你身上的炎性血果真比你爹當年要強得多了……想當年你爹不小心咽下了一點點麒麟血,便胸腹有如火燒,足足躺了三月方能正常進食,三叔的手臂也是,常常發作,還疼痛難忍。而你就不同了,血液中已有了麒麟血,後來再飲便能相容,故而你足足喝了三月的麒麟血都沒事,反而功力大增。」

「不僅如此,你現在又有千年冰魄相護,火麒麟還與你如此相善……」

秦霜忍不住望了眼步驚雲道:「還有他,他也是站在我這邊的。」

於岳笑道:「千年來也不一定有幾人能得你這樣的因緣際遇……難怪我當日一見他,便感覺心里平靜,麒麟臂已找到了它真正的主人。現在看來,麒麟臂在步驚雲身上,也就等於三叔祝你一臂之力,果真是無形之中,冥冥注定。只是依你所言,內功尚有欠缺,卻不是那力量本身的問題,而是你自己尚未控制得當。三叔這些年來習練麒麟臂,倒是積累了些心得,接下來便可傳授於你。」

「至於你家傳的劍法,當年你爹與我情同手足,他的劍譜我也見過的,也可一並教了你。」

秦霜眼睛一亮:「當真?果真如此就再好不過了!」

於岳點頭道:「沒錯,你爹娘號稱『鴛鴦劍』這套劍法便是一樣招式,二人齊心合力共同使出。若要配合得好,唯有夫妻為上。所以三叔做主,孩子,你與楚楚明日就成親!」

秦霜:「啊?」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作者又遲到了

寫了一會困得要命,腦子都僵掉了,但是已經說了晚上不更新就不睡

所以就寫寫停停到現在了……

留言明天再回……好困

這兩章可能大家會覺得有些無聊,但這樣就把前面的事情全部解釋清楚了

告一段落,緩一緩節奏,接下來就該是最後緊張又加快的大結局了

下章風師弟回來

1、113

於楚楚頓時大喊起來:「阿爹!你在胡說什么啊!」

於岳嚴肅道:「這不是胡說。自古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楚楚,別的事阿爹都可以應著你,順著你,唯有這件,阿爹是一定要做這個主的。」

於楚楚見他如此,知道是當真了,急得眼圈都紅了,跺腳道:「可阿爹不是說過做人要言而有信,你之前明明……明明已經……」一邊說著一邊咬著嘴唇,去看步驚雲。

於岳也跟著看過去,道:「你沒與他成親就什么都不算!當年你沒出生的時候,我便與你秦二伯有過做兒女親家的約定,要說守信,也是你秦霜大哥的婚約在先。以前我不知道他尚在人世,現在他既然回來了,阿爹就不能辜負了故人。」說著用上了強硬的語氣強硬,「從現在起,你們二人就在一起了,不關步驚雲的事!」

秦霜:「呃,這個很關的……」

於岳耳尖,回過頭來問道:「孩子,你說什么?」

秦霜忙站起來,向他抱了抱拳,道:「三叔,你的好意秦霜心領了,只是終身大事不可草率,莫說楚楚妹子這樣太受委屈了,就是我……也是不願意的……」

於岳一愣,隨即溫言撫慰道:「孩子,你相信三叔的眼光,你與楚楚都是好孩子,在一起過日子差不了。來,你先坐下,三叔慢慢與你說。」

秦霜低著頭,卻站得越發地筆直,一動不動。在現代社會,有多少人奉行著這樣的話,為了「差不了」而不是「非常好」而湊合著過了一輩子?穿越到這個世界後,他經歷了太多太多,什么是喜歡,什么是沒感覺,現在心如明鏡,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渾渾噩噩的了。

於岳見他態度堅決,不禁也站了起來,皺眉道:「孩子,你不要意氣用事。現在報仇是首要的大事,你不和楚楚成親,一個人怎么練得好『鴛鴦劍』?」

秦霜閉閉眼,橫下了一條心:「我……我找他。」

於岳順著他的手指望去,見是正端著個海碗喝肉湯的步驚雲,不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別胡鬧了,所謂『鴛鴦劍』就是夫妻才能練的,講究彼此間親密無間、知根知底,配合時才能心有靈犀、流暢默契。你和步驚雲縱是同門的師兄弟,多年的好友,也不能做到和夫妻一樣吧?」

秦霜:「呃,三叔……其實我們……」他一面說著一面去望步驚雲,步驚雲的那碗湯還長長久久地端著,遮住了他的眉眼,然而卻能從碗沿看到他唇角上揚的弧度。

「我們……」臉燒得滾燙,支支吾吾的,可那家伙就是沒有來幫忙的意思。

喂,你根本就是在那看好戲的對吧!自己對著於岳尷尬窘迫地要解釋和他的關系,就好像是在當面跟他告白似的……

頓時性子就上來了,干脆指名道姓道:「步驚雲!你倒是也給我說句什么啊!」

他突然這么一吼,弄得於岳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便也跟著看了過去。

只見步驚雲放了碗,那雙眼睛就那么幽暗深邃地直望過來,點點頭,認真道:「我們睡過了。」

秦霜:「………………………………………………………………………………」關於二人的關系,這真是最為一針見血、一錘定音、一勞永逸、一氣呵成的解釋了……媽蛋!我到底是哪里不對了會讓他發言啊!

艱難地轉,過,頭,去,果然,於楚楚的臉已經全紅了,而於岳的臉……則是全黑了……睜大了眼睛,瞪過來質問道:「他,他說的……是真的?你們……你們……」

說著猛地握住了秦霜的手:「孩子,你告訴三叔,是不是一時……好奇,才做下了這等……這等糊塗的事情……」

秦霜還未回答,那邊步驚雲已然開口:「我們是兩情相悅,沒那么隨便。」

於岳被這一刀補得脖子都黑了,指著步驚雲的臉,嘴唇顫抖道:「你也得知道什么叫陰陽有行!什么叫天地倫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