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怎么說的?」
市委招待所,某套間,會客室,花白老者坐在居中的wèizhi上,慢慢抽著煙,孔正志和高德輝分列居於zuoyou沙發。
花白老者這般問道。
孔正志搖了搖頭,說,「什么都沒有。自始至終他只說了一句話。我不是省委書記,你不要跟我說這些。」
花白老者微微抬眼看著天花板,沉思起來。
屋內的氣氛沉悶起來,孔正志貴為省委常委正襟而坐呼吸都控制得很輕,高市長更不用說,即便他是新型城市管理人才引入被安排到南港市長zhègè擁有很強經濟話語權的職位,但無論黨內級別也好行政級別也罷,在這里他都是三人之末。
端起茶杯穩穩地喝了點茶水,花白老者摁滅煙頭,又點上了一根卷煙。但見那卷煙無任何標示,卻是和李麥常抽的是同一種煙。
看得出,花白老者煙齡煙癮都非常之大。
眼看著又半支香煙要燃盡,花白老者卻是依然沒有任何話語。
終於在第二支抽完,花白老者摁滅煙頭,緩緩開口問道:「從頭到尾只說了這么一句話……那么,他有沒有什么比較特別的動作?」
孔正志皺著眉頭緩緩搖了搖頭,說,「沒有什么特別的動作,他當時是背對著我們坐著,起來之後……」
此時,高市長低聲提示了一句,「孔書記,當時他起身後是把魚竿折斷了的……」
花白老者似乎找到了重點,眉頭跳了跳,指了指他們,說,「把他當時做了哪些東西從頭到尾說一遍,一個細節也不能漏掉。」
孔正志和高市長對視一眼,高市長回憶了一下,慢慢說道:「當時,他是背對著我們坐在小馬扎上釣魚。起身後,對,他釣魚用的是直鉤。當時我還奇怪,還有人釣魚用的是直鉤,這不是在浪時間嗎。後來,他起來之後,把魚竿折斷,哦對,魚竿看上去是自制的,隨便找個竹子做的。折斷魚竿之後,他把手里的那一節擲入了水中,活生生地扎穿了水下的一條魚。魚很大,比成人的巴掌都要大一些。再然後……他什么也沒說,就背著手走了。」
說著,高市長看向孔書記,「孔書記,我大致記得這些,您看我說的全面不全面。」
孔書記點了點頭,對花白老者說道,「高市長說的很全面。當時他的確做了這些動作。只是不知道他是率性而為還是guyi為之。」
「愚蠢!」
花白老者沉聲斷喝,孔書記和高市長都不禁暗暗心猛地一跳幾米高。花白老者沉聲說道,「像他這樣的人,怎么可能有小孩子般的率性。每一個動作都有很深的含義。你們太不細心了。」
這話說得孔正志和高德輝額頭都出了汗,頓時低頭陷入了沉思。
孔正志畢竟是搞黨務的,而且做到了省委常委的人,這方面遠比專注經濟和社會管理的高德輝來得靈敏。
yizhèn子沉思後,孔正志逐漸有些明白了,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