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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公司整合的事情，李麥一下子把劉東亮提出的互聯網投資計劃給放到了一邊，他這邊倒是沒什么感覺，劉東亮那邊卻是急得不行了。

劉東亮坐立不安了幾天之後，再也忍不住了，他不知道從哪里打聽到一些消息，知道了正美集團的老總李澤文和李麥的關系不錯，據說私交很好，而且李澤文的妻子衛婧正是南開公司的首席執行官。

他沒有去找李麥，而是想辦法找到了李澤文，想要從側面了解情況。畢竟當時李麥說的是會給他打電話，現在電話沒來，他若是貿貿然過去找李麥的話，劉東亮怕這位大佬心里不高興，項目黃了那就慘了。

輾轉著終於找到了山里村來，劉東亮也是感到奇怪，他李澤文那么大一個企業，不好好看著鑽山里去做什么。

劉東亮前往山里村的時候，李澤文正在老槐樹下和韋老先生喝茶聊天。李澤文是越來越享受這種感覺了，並且，他發現，和韋老先生聊天可以學習到很多東西，尤其是哲學方面的。

其他事情有下面人去做，校舍修建工程也進行得七七八八了，他就是在那看著。

「韋老，你剛才談到，任何表達都帶有主觀意識，真正的客觀是不存在的。如果這個觀點是成立，那么咱們其實都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而在不同的人的眼里，世界都不一樣。就好這個茶杯，我看到的和你看到的和其他人看到的，實際上完全不是一個樣子。這是不是說，世界上不存在真實了呢？」李澤文端著茶杯，說道。

韋老先生抽了一口旱煙，說道，「可以這么說，但也不可能這么說。」

李澤文拿起煙點上一根，等著韋老先生往下說。

磕了磕煙灰，韋老先生緩緩說道，「每個人看到的世界都不一樣，這是成立的。但是你說到的茶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實物，不管誰，用什么目光去看，它是這個樣子就始終是這個樣子。所謂的不一樣，是由看到這個茶杯所引起的感覺和想象。我看到這只茶杯，我覺得它很好，可以用來盛茶喝。但是你看到的這只茶杯，可能會覺得它不好，用來盛飯太小。區別就在於我們看的目光，而和它沒有關系。它還是這個永恆不變的樣子，你不摔它，它就完完整整的存在著。」

李澤文像是抓住了什么，說道，「我好像有點明白了。咱們現在的生活的世界，本質上和幾十年前幾百年前是沒有區別的，流於表面的建築物，眼睛所能看到的一切新的事物，實際上都改變不了世界的本質。變化的，是我們看世界的目光。我們在看世界的時候產生各種感悟，一萬個人里就會有一萬種感悟，從而形成主觀意識，個體的思想影響主體思想，到最後反過來影響整個社會的思想，又促進了世界的變化，體現在表面上，我們又從表面得到感悟，又匯集……」

韋老先生呵呵笑了笑，微微點頭，「你很有悟性。就是這般循環。以前的人經常說人類發展潮流不可逆轉，現在的人說人類發展潮流不可逆轉。實際上人類活動的軌跡，理論上是沒有減速帶的，也沒有掉頭路口，只能持續地往前發展。當然，除非再來一次人類滅絕人類重生重頭再來。」

頓了頓，韋老先生說，「我跟你談的這些，對個體沒有什么作用，對日常的生活也沒有什么幫助。如果人能夠真正的參透看透，世間就不會有喜怒哀樂咯。」

李澤文笑了笑，說，「我倒是看得很清白，我就是個俗人，不指望活得很高尚，但求多懂點道理。不滿您說，結婚之前我個人生活特別的亂，亂得我相關的記憶都成了碎片。後來和苦等了八年的前女友重歸於好了，結婚了，這才覺得自己的心性在穩定下來。韋老，其實男女方面的事情，是真的很奇妙，而且神秘，分明感覺得很清晰，但是就很難用語言來表達。」

「人類的發展的根本就在這。」韋老先生笑著說，「不用糾結於表達，用你們外面常說的一句話，跟著感覺走，錯不了。即便你現在覺得錯了，以後也不會是錯。人的目光畢竟是有距離的，太長遠的事情，看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