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怎么回事？」

陸突然抬高的音量把江吵醒，他緩緩睜開眼睛，滿臉寫著「我沒睡醒。」

陸看出來了，很奇怪，他剛才還有些焦躁，可看見江軟塌塌的模樣忽然平復了不少。

「到哪了？」

江抻著懶腰問司機。

「快到黑馬河了，你們餓不餓？先去吃晚飯吧，那邊有很多菜館，等吃完飯我帶你們去看看住的地方，要是滿意就在那住，不滿意可以再看看別家。」

一聽有吃的，陳麥興奮得張牙舞爪，連江都把睡意甩出了車外。

......

車子很快開進黑馬河，一排排平房越來越近，各種大紅大黃的招牌晃得人眼花繚亂，開了一路終於看見人煙了。

藏族大哥把車停在一川菜館門前，說：「這家飯館挺好吃的，你們可以進去看看。」

陳麥說：「師傅你過來一起吃吧，我們請客。」

藏族大哥憨厚地笑笑，說：「不用了，謝謝，我去那邊吃碗面就行。」

陳麥也沒再跟他客套，可能她心里也尋思著跟個外人一起吃飯難別扭。

......

走進飯館，江四下環顧幾眼，看著還挺干凈，老板上前打招呼，「吃點什么？」

聽口音應該是四川人，一口流利的川普。

「就在這吃吧。」，陸說。

陳麥和江聽到陸好不容易做主一把，也就都跟著沒意見了。

他們仨在靠爐邊的圓桌坐下來，這個季節爐子還在燒，兩三個水壺擺在一起，節能省電。

飯館牆上貼著幾樣招牌菜的照片，可能是光照久了，有些褪色。

「這是菜單，你們看一下。」

服務員把菜單遞給了陳麥，看來小姑娘還挺有眼力價，深知這里面誰說得算。

「哥你有什么忌口的嗎？」

陸搖搖頭，「沒有，我不挑食。」

他說完看了江一眼，意為挑食的另有他人。

江盯著手機，好像在等什么重要信息。

「江？」

「江？！」

陳麥連叫了兩遍，江都沒回應。

陸在桌子底下的手伸過去扯了下江的衣角，他這才抬起頭，皺著眉問：「怎么了？」

「你說怎么了？」，陳麥舉著菜單，說得陰陽怪氣，「點菜啊，吃完飯你再玩行不行？」

「哦。」，江雙手一攤，「吃什么隨便啊，你點就行。」

說話間手機在手心里震動了一下。

「舊情復燃啊。」

陸笑著嘲諷他，邊說著往自己的水杯里添茶水，這邊的水杯是那種一次性的杯子，套在各種顏色的杯罩里面，簡易又實用。

江把手機放在桌上，推給陳麥，說：「安心結婚的事你為什么不告訴我？」

陳麥垂眼看見安心發給江的信息，又抬頭看看他，說：「我說了你會來參加安心的婚禮嗎？」

江眼神筆直，「為什么不會？」

陳麥「切！」了一聲，隨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說：「先點菜行嗎？都快餓死了。」

她說完把手機又給江推了回去，開始報菜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