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你是在跟我談條件嗎?你有什么資格?!剛剛磕得什么玩意兒,一點聲兒都沒有!重磕!」
陸沒有立馬執行,而是說:「這樣,你找個東西讓我撞,雪地太軟。」
鄧立強可能是覺得陸的話有點道理,於是望望四周,指著右手邊的方向,說:「去那!」
他手指的地方是度假村的一個游樂場所,用鐵管圍成的長方形,里邊全是冰。
陸朝那走去,跪在冰上,就在他剛要低頭的時候鄧立強又說:「誰他媽讓你磕冰了?」
他說完拿槍指著鐵管說:「磕這個,不帶響還得重磕啊,你自己看著辦吧。」
江看那猶如手臂一般粗的鐵管,大喊著:「哥,你快走,我求你了,快走......」
陸在低頭之前又看了一眼江。
「砰砰砰!」
有節奏的三聲透過空心鐵管回響開來,等陸再抬起頭的時候額頭有血滴順著鼻骨淌下,他是故意的,因為他知道只有這樣才有可能讓鄧立強消氣。
江的心在陸抬頭的那一刻仿佛被人生生扯出來,巨疼無比!
他扭動身子想要爬向陸那里,無奈手被綁著,鄧立強一只腳還踩在他身上,根本沒辦法......
陸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鄧立強,他依然不敢太靠近,但也比之前離江近了一點。
「你還要怎樣?說吧。」
鄧立強轉頭看看遠處的樹林,漆黑的,連枝干都看不清,他說:「陸,你以為我稀罕你流的這點兒血嗎?!告訴你,我就想看看小警察對你有多重要,現在看來我選對人了。」
陸隱隱有不好的預感,「你要干什么?」
「以前啊,我看過一部電視劇,里邊說恨一個人的終極報復方式就是弄死他最愛的人,叫他這輩子都活在痛苦里,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等你哪天不痛苦了,我再來親手結束你的生命,怎么樣陸?我對你不薄吧。」
「鄧立強,我說過報警的人不是我,你現在放手,我就當沒見過你,什么都沒發生過。」
「呵!」,鄧立強最看不上陸那種猶如聖人般大赦天下的姿態,好像根本不屑計較任何事一樣。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有的人天生氣場如此,和「裝」沒關系!
大概鄧立強氣憤的根本是因為他永遠都成為不了那一類人。
嫉妒有時候能毀人於無形,此時鄧立強已經不想再和陸爭辯下去了,拖得時間越長對自己越不利,他把槍口瞄准江,說:「還有什么話嗎?給你一分鍾。」
透過冰冷的空氣,陸看著江的眼睛,攥緊拳頭往前走。
「給你臉了是嗎?」,鄧立強低下身去,槍口直接頂著江的頭。
陸深吸一口氣,「好,我不動,我不動,你給我倆說幾句話的時間,求你。」
幾句話的時間......江聽著這幾個字從陸嘴里說出的時候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要和他天人永隔了。
下午山坡上那段對話仿佛還在耳邊,他們老了以後要做的事......
在陸說話之前江先開口了,曾經叫過很多遍的「哥」此時在這里意義非常。
「哥......以後我媽要是回來你幫我多照顧一些,我銀/行卡里有點錢,你給黃禹,讓他每年減刑的時候托關系幫幫陸遠,有他在,陸遠肯定沒事,我就陪你到這了,你好好活著,不到百年別來找我。」
有眼淚從江的眼里流出來,融化了下面的雪,他想再多看看陸,只是眼前越來越模糊......
突然「砰」地一聲槍響,然後就是踩雪的聲音,嘎吱嘎吱,江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