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一般無二。
莫非這人是習慣了,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蘇懿想著,准備提醒一下對方,再將對方替他付的銀子還了。
他又不是女孩子,越辭歸給他花錢、
等等。
蘇懿心里咯噔一跳。
越辭歸似乎詢問過他是否是斷袖?
他當時如何回答的?如果他身邊有男性友人喜歡男人,他會選擇祝福。
蘇懿只猜到了開頭,沒猜到結尾。
他只想到越辭歸或許喜歡男人,卻沒想到對方喜歡的人竟然是他!
登時倒吸一口涼氣。
還祝福,這不是鼓勵對方勇敢追求真愛么。
誤會大了。
不,蘇懿覺得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越道長莫非忘了,我們的誓約已然結束,你無需如此。」
越辭歸神色未變,「我知道。」
他一開始確實忘了,後來想起便想將此當作謝禮,亦或是補償。
只願對方不要那么執著。
深呼吸。
蘇懿面色嚴肅起來,掏出銀子塞進對方手里,語重心長道,「給我花錢是沒有結果的。」
言罷揚長而去,頗有一股落荒而逃的味道。
他一襲白衣翩然,越辭歸從他看似灑脫的背影上回視線,凝視著掌心的銀兩。
也對,若只是一些銀兩就改變想法,他便不是蘇懿了。
當晚,蘇懿沒有下來用飯,越辭歸遣小二上去問詢,也只得到一個不餓的結果。
他默了默。妖物便是只食露水花果也不會覺得腹中飢餓,然蘇懿平時最是貪嘴......
略吃了幾口,他放下筷子,轉身出了客棧。
片刻後,越辭歸拎著一個包裹出現在蘇懿門外,敲了敲門。
「誰?」
越辭歸道:「我替你將購置的東西拿回來了。」
里面出來輕微的腳步聲。
房門被打開,蘇懿接過包裹道了聲謝,「多謝道長,時辰不早,道長早些休息。」
然後房門復又被合上了。
若是平時,蘇懿定然是要拉著他去街上閑逛的。
或是尋各種合口味的吃食,或是用言語和一些小動作逗弄他。
然而方才對方只倉促的應了聲,低著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他看見一頭柔順的黑發輕輕晃動,對方睫毛低垂,臉色有些蒼白,襯得嘴唇越發紅了。
越辭歸:他在躲我。
是因為下午的話嗎?
垂在身側的手動了動,抬起,卻只是撫了撫衣襟。
第二天一早,兩人按時出發。
馬車沿著平坦的道路一路西行,越辭歸在外駕車,蘇懿坐在車廂內,兩人都沒有說話。
越辭歸本就話少,沉默是常態,蘇懿卻是憋不住的人。
但是他今天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他的確不歧視同性戀,然而當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時卻不知如何是好了。
這樣不對,如此區別對待,越辭歸或許該亂想了。
他想起當日在城主府不過說了一句城主見不得兒子有斷袖之癖,後來對方就巴巴地問他是否是斷袖。
一時心亂如麻,不知怎么的就開了口,「道長。」
越辭歸的聲音很快響起,「嗯。」
對方一回答,蘇懿反而詞窮,嘴張了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