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個人去請他進宮。」
安嬤嬤扶著太後的手,聞言略有猶豫,「太後是想......」
「沒錯,」□□根本沒有掩飾自己對蘇懿的不喜,「一個男人生得比女人還勾人,當年就勾得皇上為他要死要活,現在死了還不安生!」
可是蘇懿又有什么錯呢?或許錯就錯在他得了帝王青睞吧。安嬤嬤自知自己也身不由己,哪來的資格憂心別人,「太後是想請渡厄大師進宮做法?陛下怕是不會願意。」
「連夜派人出宮,屆時大師到達皇宮的時候皇上應該在上早朝。」
這是要先斬後奏了,可是聽聞渡厄大師不慕名利,能把人請來嗎?心里這么想,嘴上卻道,「是,奴婢這就吩咐人去辦。」
聽完太後和安嬤嬤的對話,蘇懿又轉身回了皇帝的寢宮,陸硯站在窗前,負手望著天邊的圓月。
內侍都被揮退下去,僅余一人的寢宮的寂靜得令人發慌。
蘇懿挑了一張軟榻坐著,開始整理他這一世的信息。
這一世他依舊是個孤兒,不記事的時候就被一個性格古怪的老頭養了,老頭兒會一手犀利的醫術,帶著他住在偏僻的山上。
他從小跟著老頭兒學醫,資質不算出眾,但比起一般的大夫還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因此長大了就去山下的村落給村民看病,順便掙點生活。
日子平淡安然的過去,蘇懿十九歲那年,老頭歲數到了壽終正寢,他就搬到了山下居住。
也是在這一年,他遇到了微服私訪的皇帝陸硯。
非常老套的,天生不怎么直的陸硯對容貌麗的蘇懿一見鍾情了,他扮成來進貨的葯材商人裝病人接近蘇懿。
而蘇懿,看上他長相接近他的男男女女這些年不知有多少,陸硯只是其中一個。
但是陸硯見多識廣啊,他想著還要仰仗對方進行自己的生財之道,勉強把對方當作朋友。
陸硯想把人拐回宮,蘇懿想借著對方的門路賺錢,一拍即合。後來等蘇懿發現陸硯的真實身份已經來不及了。
他差不多算是被軟禁在宮里,陸硯什么都順著他,除了自由。
白天妃嬪們輪番上陣,或是打探虛實或是給他下馬威,晚上陸硯就來對他訴衷腸。
蘇懿通通把人趕走,想著該怎么逃跑。
如果一直這樣僵持下去還好,可惜沒有。某天清晨蘇懿醒來時發現身旁躺了個渾身□□的女人,他當時就知道壞了。
後面的撞破和捉、奸似乎水到渠成,他無法解釋,所有的解釋都是蒼白無力的。
陸硯心痛之下不願再見他,沒了皇帝敲打的妃嬪們天天過來落井下石。
然後蘇懿受不了這樣的折磨,加上羞愧難當自盡了。
當然,這只是對外的說法。
這段記憶里蘇懿從頭到尾就沒想過輕生,反而是在絞盡腦汁的逃跑,尤其發生了穢亂宮闈那件事後。
他不可能自盡。
蘇懿來到這個世界時,那段慘烈的記憶對他造成的沖擊太大,不知怎么的在陸硯身前顯出了身形,這才有了後來的種種。
瞅著窗前長身玉立的男人,蘇懿有些疑惑為什么死後魂魄會跟在這個男人身邊。
陸硯對他的感情不似作假,所以他是想找這個男人給他申冤?
「蘇懿,都說月團圓人團圓,如今月亮已經圓了,你又在哪里?」男人的聲音帶著說不出的疲憊和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