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事確實是三連不對,但我們二連也算沖動,你若真這樣做了,絕對會得罪三連,到時候保不准影響兩個連隊的關系。」
「我倒是覺得,」墨上筠聲音涼涼的,目光隱藏著危險,「做錯了事,就得承擔責任。」
不知為何,這樣沉著而危險的墨上筠,讓人毛骨悚然。
朗衍想了想,然後道:「是這樣的,我覺得咱們一碼歸一碼,這件事就讓他們自己去處理,只要我們明天贏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
「倘若二連輸了呢?」墨上筠打斷他。
「……」
朗衍一時語塞。
倘若二連輸了,那么,就是二連結結實實地吃了次虧。
「朗連長,」墨上筠半倚在辦公桌上,斜斜地看著朗衍,「我來的時間不長,但你應該知道,陳連長是怎么護短的。」
「……」朗衍沒說話。
於是,墨上筠繼續道:「你講道理、公正客觀、就事論事,比只會擼袖子干架的人來說,好太多。但是,帶兵打仗靠不能全靠講道理,我們本來就是要動刀動槍、上戰場打仗的,軍人,該硬的時候也得硬。這一次,是他們要跟我們結梁子,我們受了氣,憑什么要忍?」
「反正,」墨上筠眸色一冷,抬起手指在辦公桌上叩響,她一字一頓,「這件事,我忍不了。」
朗衍怔怔的看著她,竟是無法反駁。
就如墨上筠所說,在連隊遇到事的時候,他會第一時間分析對錯。
他們連做錯事了,他會站在連隊面前,將事情好好解決,但,他們連做對了,他也會為了避讓人難堪,息事寧人。
久而久之,盡量減少跟其他連隊的沖突。
但是
他忽然覺得,自己錯的有些離譜。
是的,他們是軍人,該硬的時候就得硬。
就像墨上筠教訓自己連隊被人圍觀那次,她直截了當地去了陳連長那里,給二連把場子找了回來。
陳科最後也沒對她怎么樣。
二連當時清掃了一連的積雪,還堆了無數的雪人諷刺一連,那時候,墨上筠也是極其護短地站在二連這邊的。
那陣子,一連也沒跟他們結下梁子,只是想方設法地想找場子。
這里,始終跟外面不同。
眼下這樁事,探究根源,確實有些嚴重。
倘若明天的比試,二連真的輸了……
朗衍忽然覺得有些憤怒。
「我覺得,」朗衍神色頗為沉重,朝墨上筠點頭道,「我應該反思一下。」
墨上筠眉頭微動,驚訝於朗衍如此迅速地意識到自己的不足。
她以為,得用點強硬的手段才行。
「不管明天二連輸沒輸,你都放手去做,」朗衍說著,眯了眯眼,語氣放松下來,「結果嘛,我來擔就是。」
「行,那這事到底為止。」墨上筠揚眉,把桌上的那份訓練資料拎起來,「我們來說說前幾天的訓練問題……」
「……」朗衍不可思議地看著她。
不是吧?
今天下午才回來,她連歇都不歇一下,一樁接一樁的事來辦,還沒完沒了了?!
「朗連長,」墨上筠語氣加重,手指在桌上叩了叩,恨鐵不成鋼地道,「心軟了吧,這才幾天,就讓他們偷懶了?如果我走了,你是不是得把他們當孩子哄啊?要不我離開前,給連里買幾箱奶粉和奶瓶,就當意思意思?」
無形的怒氣,登時鋪天蓋地地洶涌而來。
這下,完全沒理可說。
朗衍立馬認慫,「我的錯,以後絕對不會了。」
「以後?」墨上筠眯起眼,朝他笑。
「你……你說,怎么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