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顯眼的地方,拿出一個小型的防水手電筒,沿著小路離開基地。
雨砸到雨衣上,滴答聲響,作訓帽的帽檐被打濕,有雨水濺到臉上、脖頸上,手腳一片冰涼。
墨上筠一路走到下午攀岩訓練的懸崖邊。
站在最邊緣,墨上筠拿著手電筒,往下一掃,一片黑暗,看不到底。
邊緣有腳印、繩索留下的痕跡。
關了手電筒,視線陷入一片黑暗,墨上筠站了片刻,然後在懸崖邊坐了下來。
腳下是深淵,她就坐在邊緣處,哪怕是一個不注意,就有可能跌落懸崖。
她卻像是意識不到危險似的,在黑暗中摸索出一張紙從筆記本上撕下來的紙,上面手寫了今日的總結。
她一點點地把紙張給撕碎。
左耳似是耳鳴,嗡嗡作響,伴隨著滴答雨聲和呼嘯的風聲,恍然中似乎疼得很厲害。
她聽到了槍聲,其中,夾雜著說話的聲音。
隔得很遠,透過風雨,從很遠的地方的傳來。
小丫頭,犯了錯不要緊,但要知道教訓,寫一下你的犯錯總結,在犯錯地點站一天,加深下記憶,可以吧?
小孩兒,你好久沒犯錯了吧,來來來,這次出點錯,讓你師傅我高興高興。
臭不要臉的,小丫頭這么優秀,多少人眼饞啊,你不去偷著樂,跑來欺負她做啥?
墨丫頭,就你,不能死。
砰
一聲槍響。
耳朵嗡的一聲,疼得厲害,各種聲音嘈雜起來。
是幻覺。
她微微蹙眉,抬手,摸了摸左耳。
那一瞬,所有的聲響與疼痛,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頓了頓,她的手垂落下來,看著手里被撕到一半的那張紙,微微抬起眼瞼,有水珠濺到睫毛上,睫毛忽閃一下,水珠就掉落下來,落到眼底。
涼的很。
她面無表情地將剩下的紙張撕得粉碎。
往前一抬手,碎紙片便從手中脫落,在淅瀝的雨水和冰涼的夜風中,從懸崖處飄落,視野不過幾寸,轉眼間,所有的碎紙片都消失在黑暗中。
等了一分鍾。
她手撐在地面,從懸崖邊站了起來。
看了眼被黑暗籠罩的深淵,她掏出手電筒來,轉身往回走。
……
與此同時,辦公室。
放在桌面的手機,嗡嗡嗡的響了起來。
聽到動靜,朗衍走了過來。
掃了眼備注,差點兒沒把眼珠子瞪出來。
【閻美人】。
閻……美人?
是閻天邢、閻隊長嗎?
想到那張冷峻俊朗的臉,那身冷漠駭人的氣場,朗衍冷不丁感覺背脊發寒,打了個寒顫。
沒有第一時間去接,他在旁邊站了會兒。
一直等到第三個電話響起,朗衍才拿起手機,接了電話。
第136、聽說你要跟封帆相親?
朗衍接了電話。
「閻隊長你好,墨上筠現在不在。」朗衍話語正經。
等到接聽,卻聽到個男聲,閻天邢停頓了下。
「什么時候回來?」
嗓音慵懶,卻,冷意十足。
「不知道,她說出去走走。」朗衍摸了摸鼻子,實話實說。
閻天邢沉聲問:「她今天發生了什么?」
聞聲,朗衍愣了下。
這人……猜的是夠准的。
他跟墨上筠,是不是真的,有那么點不可告人的關系?
一時間,心思百轉,思緒交加。
「嗯,她這里是發生了點事。」朗衍點了點頭,但是沒有直接說明。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