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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了約十分鍾,才聽到梁之瓊回來的動靜,一聲不響地爬上了床,安靜得很。

墨上筠沒在意,季若楠也沒管她,其他人更是一聲不吭。

……

翌日。

7號帳篷的氣壓,持續低了一天。

梁之瓊沒有以往那般囂張,做完內務就消失在帳篷里。

杜娟走後,倪和冉菲菲的關系一直僵持,在帳篷內時一聲不吭,盡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相反的是,冉菲菲慢慢懈怠於訓練,而倪卻將心思全放到了訓練場。

林琦、郁一潼、季若楠都很正常,郁一潼和林琦忙著提高上午的套餐成績,而季若楠明早就得走,眼下正在忙著交接。

墨上筠除了考核時間,誰也不知道她去了哪兒。

下午考核剛結束,墨上筠再次消失。

季若楠在營地找了一圈,沒見到她的人影,後來特地在食堂里守了兩個小時,也沒等到她的出現。

夜深人靜。

八點。

出去了四個小時的墨上筠,在經過來回的跋山涉水後,拎著好幾個偷挖出來的地瓜和一只已經處理好的野兔,出現在營地附近的一片空地上。

篝火一點,野兔一架,地瓜往炭火里一丟,墨上筠便靠在樹上,翻出筆記本和簽字筆,繼續塗塗畫畫。

燃燒的篝火,冉冉升起的煙霧,縱然在夜色中,也尤為顯眼。

只是離營地有些距離,若不仔細去看的話,很難會被發現。

閻天邢拿著手電筒走近時,見到的就是墨上筠坐於篝火旁、身後倚靠著樹干、筆記本放到彎曲的右腿膝蓋上,正專心動筆的場景。

夜色深沉,月光如水,夜風微涼,風吹過,枯葉輕輕飄落,悠悠揚揚。

篝火火焰跳躍,一只肥碩的野兔被烤的滋滋作響,香味四溢。

一側坐著的人,作訓帽置於右側空地,柔軟的短發在風中凌亂飛揚,她眼簾微微垂著,手里一支筆,忙時在紙上落下痕跡,閑時於她手中飛轉,火光跳躍,有虛影在她臉上晃動,襯著白凈好看的臉,有些朦朧不清。

入眼,遠有連綿山脈、懸空明月,近有篝火野兔、美人如畫,或靜或動,一切皆成景,美得驚心動魄。

樹下,最後一個字,落筆。

墨上筠了筆,繼而抬起眼瞼,視線落到不遠處的人影上,挑眉,「來蹭吃的?」

閻天邢勾唇輕笑,也不繼續站著,抬腿直接朝這邊走來。

一走近,手電筒就被關了,他的身影陷入黑暗中,只見朦朧的輪廓,隨後,走近篝火的光線中,身形籠了層暖光,不是很清晰。

隨後,愈發地近了,身影輪廓徹底暴露在跳動的光線下。

「蹭一頓。」

走近篝火旁,閻天邢站定,聲音慵懶而低沉,夾雜著涼風入耳,有點醉人。

他在對面坐了下來,泰然自若。

墨上筠抬眼看他,中間隔了一堆篝火,火光浮動,清風拂面,往遠些,閻天邢席地而坐,一支手電筒放到地上,視線平靜且坦然地看向這邊,眸如深海,深不見底,卻映著閃爍的火光。

「看著點火。」

閑散地說完,墨上筠回視線,微微低著頭,繼續在筆記本上塗寫。

先前隔得遠,看不清,眼下坐下來,視線一掃,就見到篝火堆里的地瓜。

篝火燃燒得正旺,噼啪作響,地瓜散發著的香味,迎面撲來。

見此,閻天邢眉頭一動。

「去哪兒弄的?」閻天邢問。

「地里挖的。」墨上筠淡淡道。

閻天邢抬眼看她,別有深意地道:「十公里外,才有農田。」

「嗯。」墨上筠漫不經心道,「沒有規定說,休息時間不能走出十公里外。」

理呢,是這個理。

可,這事兒發生在除墨上筠的任何一個學員身上,都得被結結實實訓上一頓。

偏偏她是墨上筠,在做這件事之前,就能想到讓人啞口無言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