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睡了。
眯了眯眼,墨上筠懶洋洋地問:「幾點到?」
「7點。」
閻天邢很快給了答案。
「哦。」
墨上筠應了一聲。
爾後,閉上了眼。
不到七點。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吉普車行駛到市區里,天空一派寂靜、黑暗,連星子都見不到,可城市里卻燈火通明,路燈、霓虹燈,光線將整座城市籠罩其中。
車的鳴笛聲,人的說話聲,風聲,交織在一起,喧嘩而吵鬧,無端的靜不下來。
墨上筠是被吵醒的。
睡得有些沉,睜眼的瞬間,頭微微一重,她下意識皺了皺眉,映入眼簾的是道路車流、高樓大廈、街道行人。
許是叢林的日子過慣了,太久沒看到這樣的場景,墨上筠微微眯著眼,看了好一會兒,眼底的那抹煩躁,才漸漸地隱了下去。
她看了眼手表。
距離七點,還差幾分鍾。
墨上筠起身,坐得端正,順帶將手中的頭盔丟到一旁的座位上。
按照安排,明早九點的飛機,今晚需要在酒店里住一晚。
「邢哥,你今晚要趕回去嗎?」
往後一倒,靠在椅背上,墨上筠朝前面問道。
頭有些昏沉,聲音沒有以往般有力,干脆果斷,輕輕的,音調出奇的發軟。
似乎能,軟透人心。
「嗯。」
閻天邢微微往後一靠,離得墨上筠更緊了些。
「吃個飯吧,」墨上筠打開車窗,有清涼的晚風吹了進來,吹得她清醒了幾分,她道,「我請客。」
「請客沒問題,」閻天邢懶懶出聲,語調里夾雜著微不可聞的笑意,「帶了錢嗎?」
墨上筠:「……帶了臉。」
還真忘了。
機票、酒店,不知是墨滄出的錢,還是閻天邢出的。
停頓片刻,墨上筠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追究這個問題。
誰出的都一樣。
反正能不是她的錢。
再者,身上沒帶錢,誰出的都換不起。
就當缺根筋,沒意識到算了。
七點整。
閻天邢將吉普車開到一家酒店。
兩人一前一後下車。
雖非常服,但都穿著作訓服,迷裝,兩人特地將領章給取下了,可那身非常人能及的氣質,從前台走過,都沒來由引起眾多人的目光。
墨上筠和閻天邢都加快了速度。
房間在7樓。
閻天邢拿了卡,順利進了房間。
一個套間,在墨上筠看來,無比奢侈。
扶額。
對不起黨和人民。
「衣服在沙發上。」
閻天邢進門後,一邊將皮手套取下來,一邊朝墨上筠交代道。
「謝了。」
墨上筠聳肩,道了聲謝,就大步朝沙發上走去。
總共有五個袋子。
一套男裝,閻天邢的。
兩套便裝,墨上筠的。
一套常服,墨上筠的。
最後一個袋子里,放著幾套貼身的內衣,同時,還放了另外幾樣物品:錢包、手機、紙巾、梳子、鴨舌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