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天邢看了眼時間,心想還好是墨上筠說,他還能把這么多廢話給聽完了,不然,說到第二分鍾的時候,非得被他掃地出門不可。
「可以。」
閻天邢起身,去給說的口干舌燥的墨上筠倒了杯水,然後漫不經心地丟了她兩個字。
抬手接過水杯,墨上筠喝了一口,潤濕了下唇。
「不考慮考慮?」
抬起眼瞼,墨上筠有些驚訝閻天邢的爽快。
閻天邢抬手將她頭上戴著的雨帽取下來,不緊不慢地反問:「我說不可以,你能出這個門嗎?」
「……不能。」墨上筠肯定地回答。
她總有法子說服閻天邢。
畢竟,就算她不占理,仲天皓也不占理,閻天邢本就想看他們互相斗爭,自然,不會特別的偏心於哪一方。
「你還有點吃飯時間。」閻天邢提醒道。
將水杯放到桌面,墨上筠正了正帽檐,神情頗為正經道:「最後一件事。」
「說。」閻天邢揚眉。
轉過身,繞過辦公桌,他便又在對面坐了下來。
墨上筠遂將今早跟季若楠討論的話題,同閻天邢大致說了一遍。
最後,她問:「你想要哪種兵?」
閻天邢眸色微閃,深邃不見底的眸子里,隱隱浮現出些許笑意。
這才訓練半天,就將問題剖析得如此透徹了。
也是服了她。
「看情況。」閻天邢淡淡道,「不動腦筋的兵,容易管制,能嚴格按照命令行事;主意多的兵,往往在戰場上更易出現差錯。相反,前者只能執行戰斗,後者可以指揮戰斗。」
「戰爭的決策者,只有一個。」墨上筠眯起眼,順著閻天邢的思路走。
越往高處走,就越少。
就像常規部隊里,十個人里才一個班長,三個班才一個排長,三個排才一個連長。
這是常理。
「嗯。」
閻天邢微微頷首,表示贊同。
抬起頭,墨上筠盯著閻天邢的眼睛,慢條斯理道:「我覺得現代軍人,還是得多想點問題。」
閻天邢勾了勾唇,道:「所以我沒有制止你。」
「但你也沒有制止新教官。」墨上筠聲音稍稍壓低。
「他們也有道理。」
挑了挑眉,墨上筠繼續問:「那你的想法呢?」
閻天邢伸出手指,在桌面輕輕敲了下,一字一頓道:「只剩兩個月,我不需要對他們有什么想法。」
墨上筠稍作停頓,隨後繼續道:「所以怎樣的訓練方式,對你而言,沒有差別?」
「差不多。」閻天邢點頭。
墨上筠仔細端詳著閻天邢那張臉。
沒有半分慎重對待這問題的意思,平靜,慵懶,愜意,只是因為對象是她,所以他少了那點敷衍的味道。
墨上筠忽然覺得,這男人真的挺不要臉的。
只做了下大致的訓練方案,將大部分實際操作都丟給了別的教官,他們愛咋訓練就咋訓練,他全程看在眼里,完全不插手,除非教官真有什么地方做錯了,才象征性地讓他們寫一寫檢討。
在閻天邢眼里,集訓只有三個月。
只要讓計劃這場集訓的人滿意,於他來說,就是圓滿的完成任務。
換句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