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長得一副讓人心生好感的妖孽模樣,可這做起事來,出奇地討人嫌。
墨上筠盯著那張臉看了三秒。
繼而,閻天邢坐進了副駕駛,門被關上。
墨上筠撇了下嘴,剛想抬腿繞過車頭,可冷不丁感覺到一道寒氣從後方襲來,她愣了一下,回過頭看去,只見一輛轎車從道路上疾馳而去,正好途徑她身後,掀起了一陣寒冷的風,發絲、衣擺在空中擺盪,她側著頭,視線落到了那輛轎車上,車牌號從眼底一閃而過。
片刻後,她回過神來。
視線回的時候,看到了車內坐著閻天邢,隨意地坐著,衣領扣子被解開兩顆,手肘搭在了車窗上,那雙漆黑幽深的眼睛正打量著她。
「傻了?」
見到墨上筠轉過頭,他眉頭挑了一下。
墨上筠微微抿唇,又停頓了幾秒,然後只手放到褲兜里,慢悠悠地走了過去。
站在車門前,墨上筠垂下眼瞼,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她道:「借個手機唄。」
「做什么?」
「被領導欺負,跟老情人告個狀。」墨上筠聳肩。
閻天邢:「……」
不膈應人會死?
看著墨上筠分明惦記著三千字檢討的不爽表情,閻天邢停頓了下,將手機拿出來,指紋解鎖之後,丟給了墨上筠。
墨上筠從空中撈過,繼而轉過身,背對著閻天邢,快速地跟錢泫發送了剛剛記的車牌號,並且叮囑他不用回復。
發送成功後,她將信息刪除,然後才丟回給閻天邢。
沒有去看閻天邢的臉色,她拿著車鑰匙繞過車頭,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回去的路上,全程沉默。
第二天。
熬夜寫到凌晨二點才寫完檢討的墨上筠,凌晨五點就被叫醒,拿著小本本去會議室開會。
經歷了七天的野外生存,一直休息不好的墨上筠,一回來又忙到只睡了三個小時,鐵打的身子都受不了,在對野外生存做總結的會議上,一個勁地犯困,困到她心里一陣窩火,恨不能摔筆記本直接走人。
媽的,這樣被閻天邢奴役的日子,竟然還有二十多天。
「墨教官。」
一時走神,墨上筠就被點了名。
「嗯?」
眯著眼,墨上筠微微抬起頭,朝喊她的閻天邢看去。
閻天邢翻開面前的筆記本,手里拿了支簽字筆,等了會兒,沒有聽見墨上筠說話後,才抬起頭,朝她看了一眼。
正好,看到段子慕側過身,低聲在墨上筠耳邊說話。
「問你這次野外生存訓練的心得感受。」
聞聲,墨上筠抬手摁了摁眉心。
沉沉地嘆了口氣,墨上筠一字一字道:「慘無人道。」
「這話該輪到跟你遇上的友軍來說。」
閻天邢回視線,聲音不冷不淡的。
墨上筠聳肩,沒有反駁。
「繼續。」閻天邢道。
墨上筠揉了揉太陽穴,繼續打足神開會。
會議上,仲天皓等新教官就閻天邢不告知一聲就進行這么高強度訓練做出抗議,他們理由充分,字字珠璣,希望閻天邢能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以後再有類似行為時能改進一下方法。
不過,被閻天邢一句話駁回
「我是總教官。」
絕對的仗勢欺人。
三人任何充分的理由,在這樣一句話之下,被徹底碾壓。
三人面如土色。
會議照常進行。
墨上筠狀態漸漸恢復正常。
不過,沒有再在會議上懟閻天邢,哪怕是一句。
不可否認,閻天邢這樣突如其來的考驗,不僅最大限度地考驗了學員,也最大限度地讓教官們意識到了自己的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