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她跟朗衍都做好了心理准備。
「我知道了。」
范漢毅點了點頭,明白了墨上筠想要說什么。
總而言之,墨上筠這樣的演講,只能有一次。
他很慶幸,他來了,有部分三連的戰士,也來了。
不能說樓西璐就一定是錯的,也不能斷言墨上筠的就絕對是對的,但是,他年近三十,也不是沒有思考過軍人的職業和責任,以他的角度而言,更傾向於墨上筠的演講。
當然,如果墨上筠剛剛那幾個小時,確實說得上是演講的話。
墨上筠看待問題,比他們這些個年紀大的,竟然還要透徹得多。
「昨天的事,在這里跟你道個歉。」
范漢毅朝墨上筠說完,神情凝重地走了。
不過,陳科還站在原地。
「陳連長?」
墨上筠勾了下唇,喊了一直沉默的陳科一聲。
陳科倒是沒別的,而是直截了當道:「放心,明天開會我會給你說好話的。」
「謝了。」墨上筠莞爾。
「保重。」
陳科慎重道,看架勢,差點兒就朝墨上筠拱手了。
「多謝。」
墨上筠也以慎重的語氣回應。
陳科遂轉過身,朝一連的小兔崽子們招手,示意他們跟自己會連隊。
樓西璐混在人群里,在隨著一連戰士走向陳科的時候,抬眼盯了墨上筠一眼,那抹站在樓梯旁的身影,無比的刺眼。
她一出來,一連的戰士都在安慰她,雖然都是好意,可卻無疑在無形中認可墨上筠講得比她好,這比被無視更讓她受打擊。
而,閑閑看著這邊的墨上筠,正好注意到樓西璐的眼神,那冷冷的、充滿了不甘心的眼神,讓墨上筠有些意外,但又覺得正常。
意外的是她這樣喜歡偽裝的人,竟然會在人群里露出這樣陰狠的眼神,覺得正常的是,被當著面拐彎抹角地給否定了,有不滿的情緒也是理所當然。
不是每個人都跟季若楠一樣會自我反思的。
「墨副連,一起上去吧。」
朗衍從後門走出來,然後朝墨上筠招呼一聲。
見他孤身一人,墨上筠有些好氣地問:「指導員呢?」
按照指導員的性子,肯定會跑出來,將他們倆狠狠批評一頓。
「把二連的都留下了,打算親自上陣,」朗衍走近了些,爾後無奈道,「怕他們產生後退的想法。」
「嗯。」
墨上筠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她拿著拐杖,轉身上樓。
朗衍跟在後面,仔細地瞧著她已經踩在地上的左腳,不由得問:「你現在可以不用拐杖了吧?」
「嗯。」
墨上筠悠悠然應了一聲。
沒有傷到骨頭,傷口好的很快,腳腕早就好了,左腳被刺穿的傷口也即將痊愈,確實可以不需要拐杖了。
「那你……」
「希望營長看在我身殘志堅的份上,嘴下留情點。」墨上筠懶懶地接過話。
「……」朗衍沉默了下,爾後不由得笑了,「我要不要也摔斷個腿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