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是的。

兩人視線自動移開，假裝什么交流都沒有過。

男人冷冷地打量著墨上筠。

這樣子的她，不少見。

從認識之初，墨上筠就是這樣一囂張肆意的模樣。

天不怕地不怕。

就算她沒有把握的事，也不會輕易露怯，一派游刃有余的態度，讓你摸不准她的底。

就像現在。

他了解她，卻又不了解她。

頓了頓，男人沒有與她計較。

她能上他的車，就證明她不會再輕易抓住把柄，跟她這樣伶牙俐齒的斗嘴皮子，只會給自己找罪受。

這時，小金選了一家就近的理發店，然後在路邊停了下來。

「下車。」

男人說出兩個字，聲音里沒有溫度。

不過，墨上筠卻不急不緩的，她將兩只手放下來，理了理袖口，爾後坦然地朝男人問道：「有錢嗎？」

「……沒有。」

男人眉頭一動，沒好氣地回她。

「哦。」墨上筠平淡地應了一聲，也不急著下車，身子微微向前傾，朝坐在副駕駛上的小黑喊道，「小黑。」

冷不丁被點名，小黑渾身一僵，下意識捂住了自己的錢包。

小黑？

男人看了眼副駕駛上的人，又看了眼摸不著深淺的墨上筠。

他沒記錯的話，上次她也找他們要了錢。

小黑依依不舍地將錢包抽出來。

見罷，男人嘴角微抽，掏出個錢包，丟給了墨上筠。

墨上筠在空中撈過，防止錢包砸到自己的頭。

「越混越不像樣了啊。」

墨上筠低頭抽出幾張紅色鈔票，嘴里嘀咕著，在把身邊的男人氣得不輕的時候，將錢包丟了回去。

男人青著臉接過錢包。

「你們反正要跟著，」墨上筠在推開車門的時候，動作頓了頓，朝男人挑眉建議道，「要不，在這等會兒？」

男人：「……」

無法無天。

臉皮是越來越厚了。

然而，墨上筠也沒等到他的回應，在三秒的沉寂後，權當他答應了，於是放心地走出車門，在三雙眼睛的注視下，悠閑地來到了附近的理發店。

墨上筠只是稍稍將頭發剪短一下，不需要花多少時間，不過二十分鍾左右，她就頂著一頭清爽的短發走出了理發店。

剪個頭發很便宜，她拿到的現金有點多，於是出了理發店後，她沒有直接去找車，而是拎著手里剩下的零錢，去隔壁的零食店里買了一堆的零食來。

五分鍾後，她再次出現在小黑等人的視野里。

後座上，正戴著耳機通話的男人，遠遠瞥見墨上筠提著一袋垃圾食品的身影，眉頭忍不住抽了抽。

他掐了電話。

墨上筠大步走來，拉開門，坐了進去。

扣上安全帶，墨上筠跟司機小金說了下跟澎於秋見面的地點，然後將手里的零食分發給小金和小黑，最後自己留下一部分。

前面忽然到零食的小金和小黑，感覺拿到了一燙手山芋。

麻蛋，這都是用他們頭兒的錢買的，他們哪里敢吃……

見倆無能的手下都分配到了零食，而自己卻被遺忘了，男人似乎忘了自己不喜吃零食，陰著臉朝墨上筠問道：「我的呢？」

墨上筠手里剛打開一盒餅干，聽到男人的詢問，不由得訝然看了他一眼。

用詭異的視線，從頭到尾，將男人打量了一遍。

那架勢，跟見到多么不可思議的事一般。

男人的臉，一點點地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