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上筠說完,眉梢輕挑,咬了口餅干,「我先說。」
手臂在陽光里,肌膚能感覺到朝陽的暖意,但在叢林的夜晚里放置一晚的礦泉水,卻帶著絲絲的涼意。
陸洋點頭,爾後將瓶蓋擰開。
沒有喝水,他在聽墨上筠說話。
還是保持著墨上筠一貫說話簡潔明了的風格,她說了一個很長的故事,但從頭到尾,卻只用了兩三分鍾的時間。
墨上筠的故事從今年的四月開始。
成為集訓營的教官,意外出門遇見了陳路,引發了一連串的事件……
墨上筠有一條很清晰地線,與事件無關的全部一筆帶過,每句話都是信息,都是重點,一句廢話都不講,語氣平穩,猶如單純地在講一個故事一樣。
她甚至都沒有說書人該有的情緒變動。
很快,墨上筠就說完了。
陸洋聽明白了,於是有點心酸。
抿著唇,陸洋保持沉默,不知該不該安慰墨上筠。
後來他想到其實他是不太願意被安慰的,於是,他將那些沒有用的廢話都給憋回去了。
半響,陸洋問:「閻隊在這里,你知道嗎?」
「嗯。」
「可你是一個人來的?」
「嗯。」
墨上筠淡淡應聲。
她不管閻天邢的目的是什么,但她的目的是苗倫。
如果苗倫提前一步被閻天邢給殺了,那也行。
如果沒有,那么她來動手。
總歸,得有個了斷才行。
「那,」陸洋停頓了下,問,「你知道他們有什么計劃嗎?」
「不知道……」說到一半,墨上筠忽的盯著陸洋,「你知道?」
閻天邢他們沖著獵槍來的,陸洋也是。
歸根結底,還跟陸洋有那么點關系。
陸洋一時啞了。
他搖了搖頭,然後,又點了點頭。
「算了,先講你的故事吧。」
將最後的一點餅干吃完,墨上筠仰頭,將剩下的礦泉水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