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象限寫了「干熱」兩個字，第三象限是「干冷」，第四象限「濕冷」：「也就是說，我們走過的地方，實際上是一個巨大的以干濕和溫度劃分的直角坐標系。」

「我們已經走過了三個象限，只有第四象限沒有去過，如果沒有猜錯的話，第四象限應該是被冰雪覆蓋的世界。」

孫維點頭，對塗化的解釋表示贊同：「然後就是在這個坐標系里的函數圖像了。」

「我猜測，函數的圖像就是黑人行進的路線。」孫維拿起樹枝在坐標系的第二象限里畫了一條弧，「首先，我之前觀察過黑人在沙漠里的行進路線，他們的確是從西邊走過來的，但准確的說，他們是從西北方向過來的。」

「他們一開始的腳印無限靠近我們穿越過的那條河，緊接著越來越靠北，在坐標系里的表現就是越來越靠上，但是這個過程非常緩慢，並不是很明顯。」孫維道，「用數學的術語來說，以他們行進路線為圖像的這個函數，在第二象限內是單調遞增的，增幅緩慢。」

「接著就來到了第一象限。」孫維用樹枝在第一象限又畫了一條弧，與第二象限那條弧接軌，上揚的幅度非常明顯，「我剛剛問黑人，我們行進的路線是不是東北方向，他給了我確認的回答。也就是說，這個函數的圖像在第一象限也是單調遞增的。」

一個完整的函數圖像形成了。這個函數在整個r的定義域上單調遞增，且只經過第一象限和第二象限，值域只包含大於0的所有實數。它在第二象限增幅緩慢，在第一象限卻急劇上升，它是一條向上的弧。

王博宇盯著圖像，瞪大雙眼：「這是……指數函數！」

第20章

從孫維詢問過行進路線之後，那幾個黑人就不和他們說話了，深有npc的自覺性，害怕再次暴露通關的相關信息。

大概在叢林里走了一個多小時，終於隱約看到些人類生活的氣息。叢林中間被開辟出一大片空地，有樹枝做成的柵欄作為防護，還有被人工引流至部落中間的小河。兩個圍著獸皮的黑人守衛看到他們過來，沖領頭的那個黑人揮手示意之後，打開了部落的大門。

塗化四人跟在黑人身後，好奇地觀察這個充滿原始氣息的部落。一群臉上塗著油穿著獸皮的土著人站在部落中央，神情嚴肅，一副要吃人的樣子盯著他們。

王博宇悄悄湊在塗化身邊道：「這個部落……是食人族嗎？」

「要是食人族，你早就化成糞了。」塗化小聲打趣王博宇，眼神卻停留在站在土著人最前面的那個穿的最奢華的人身上。

那是一個干瘦的黑人老頭，他頭上戴著色澤鮮艷的羽毛皇冠，赤倮上身，腰間圍著一條黃黑條紋的虎皮，雖然瘦削，但眼神銳利，王霸之氣十足。他手中捧著一塊鵝蛋大小的透明水晶，與整個風格原始的部落看起來格格不入。

他應該就是這個部落的首領，也就是那幾個黑人一直提到的酋長。見塗化一直盯著他，酋長突然露出一個笑容，因年邁而熏黃的牙齒看起來有些可怖。

酋長上前，目光停留在塗化身上：「上天派來解救部落的勇士，可以讓我看看你的冥石嗎？」

塗化愣了一下，把手里那塊臟兮兮的石頭遞了出去。

酋長的表情非常虔誠，一手舉著冥石，一手舉著水晶，轉身向他的族人們興奮地高呼：「我們的部落……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