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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傳遞消息的,每次都是不同的人,是街上的小乞丐,遞了話就走,他連相貌都不曾看清楚,又哪里認得出來?

這么明顯的團體風格,林明義要是再猜不出來,這是個龐大而嚴謹的組織,這些年就真的白活了。所以,比起這些被利用的短工,他更想抓到上層這些人。

陸宵灼又何嘗不是?但他更加清楚地知道,這些人,都不是林明義一個小隊長能惹得起的,讓他去查,說不定消息沒得到,先把人給搭上,所以便說道:「那邊不用擔心,我安排私人關系去盯著,你不方便。」

林明義應道:「那我先去查查陳家。」

陸宵灼翻了翻昨晚林明義對陳雲生的審訊記錄,除了一些細節上的補充,結果仍是沒有太大變化,如同陳雲生第一次交代時候一樣,也跟顏婷的案子一樣凶手找到了,卻也發現了更嚴重的問題。

從這份筆錄中,雖然陳雲生的確是承認了自己殺害前四位少女的罪行,後面的那幾人,不是他親自動手,卻也是他作為中間人將人騙過去的,然後由王明和之前的另一個劊子手行刑,殘忍殺害了這幾位少女。

而王明之前的那個劊子手,陳雲生並不曾見過,因為他在孟同學之前,就不曾去過行凶現場,砍下來的身體部件,也是他們處理過現場之後,遺留在那里的。陳雲生只要到某個時間之後去攏即可。

陸宵灼不是沒想過,要問問陳雲生,是什么時候開始懷疑,這個劊子手背後的是一個龐大組織來著,但是幾次都被略了過去,陳雲生似乎很忌憚談起這件事。但又並非完全抗拒,每次跟他談完話,陸宵灼總能摸到一些線索。

昨天他去跟陳雲生談話的時候,陸宵灼故意就凶手的刀法提出來一些問題:「真的是你打死了安小姐嗎?實踐報告上顯示,安小姐的後腦勺,只有一處被鈍物重擊的傷痕,的確是致命傷,如此准的手法,難道你學過醫術?」

陳雲生笑:「陸署長不必試探了,人是我殺的,我無法否認。但是,切掉安小姐雙手的人,也的確不是我,而且我沒有見過那個人。」

「你的神狀態,一直還好嗎?」陸宵灼沒有糾纏下去,換了個問題,繼續問道。

陳雲生呼吸一滯,隨即抬起眼來看著他,目光深沉:「我沒有吸食大煙的經歷,從來都不曾碰過這個東西,陸署長多慮了。」

陸宵灼便又換了別的問題,直到一個小時的審問時間結束。拾好文件准備出門的時候,陸宵灼又問道:「你還有什么要見的人要做的事嗎?」

陳雲生坐在那里,頭頂的白熾燈將他整張臉都映的格外慘白,烏黑的眉眼在這一時刻格外清晰有形,卻仿佛深不見底的黑洞,讓人心里慎的慌。

陸宵灼卻是不閃不避,一直冷靜地盯著他,不想錯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

陳雲生沉默了許久,久到連陸宵灼都開始有些不耐煩,忍不住想要再次提醒他的時候,陳雲生開口了,聲音冷冷的,表情也十分漠然:「不必了……」

陸宵灼沒有勉強,點了點頭便走了過去,卻沒想到,這是他最後一次見到陳雲生。他離開審訊室的時間是下午五點,回到辦公室之後,將幾個嫌疑犯的審訊材料又從頭到尾看了一遍,確定人證物證皆已俱全,可以結案了之後才離開了警察局。

今天早上來到警察局的時候,林明義照常先去了各個審訊室,准備材料將犯人移交到監獄那邊,那時候陳雲生也還是好好的,但是他沒有吃早飯。等到上午九點半,人員配備齊全,車輛也已經來到的時候,再進去,陳雲生就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