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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堂……」賈九臉上露出有些猥瑣的笑容,嗖地一下就沒人了,「這人,我醫了。」

賈九一路狂奔,沒一會就到了蘇硯的住處,還沒進入,就被里面的壯觀嚇了一跳,十幾個大夫圍在一起談論病情,頓時對這人更好奇了。

能讓那人開口的,定不是普通人。他頗為好奇地湊到前面去張望,但令他失望了,病床上躺著的這人,既不是什么臟東西,也沒有三頭六臂,是個再普通不過的少年。

蘇硯望見他來,揮了揮手,房間內的大夫全都出去了。他們在江湖上全是有名望之人,卻不想今日竟是被「大材小用」。

按照其他雇主的性子,自然是希望病症越輕越好,最好什么毛病也沒有,他們這些人看了好幾遍,也只發現這少年氣弱體虛,是娘胎中帶出來的,只要補點氣血,就能醫好。

但這大魔頭卻不滿意,非要他們看出個什么子虛烏有的毛病出來,一群人瞎編亂造也扯不出什么玩意,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竟在大冬天熱出了一身汗。

保住一條小命的大夫們可開心了,但被留下的賈九卻不太開心,不過他既然來了,也就沒了反悔的余地,當即只能皺著眉頭捏著鼻子把上了少年的脈。

蘇硯坐在一側,一手捧著茶杯一手捏著杯蓋,卻再也沒動作,反而是盯著賈九看,就見他眉頭微微舒展,嘴邊都露出了躍躍欲試的笑容。看到這一幕,他連抿一口都忘了,直接放回了桌上。

「妙啊!」賈九回手,臉上還有些意猶未盡,一連嘆了好幾聲,才回頭道,「你從哪撿來好苗子?這么罕見的病況,居然也能被我遇上!」

「哦?怎么說?」蘇硯握著茶杯的手一緊,險些捏碎,面上卻勾著笑意,令人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你聽說過奪勢嗎?」賈九沒注意到對方的神色,舔了舔干巴巴的唇繼續道,「這人一出生就被人奪勢了,不是一點,而是全部,也不知奪他運勢之人到底做了什么,竟讓他全身上下都寫滿了『霉運』兩字。」

「霉就算了,可霉到一定程度,連壽命都賠上了」,賈九哈哈一笑,「體弱多病還是少說,能活到二十已是大幸了!而且……」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一聲清脆刺耳的「啪!」回頭望去,竟是蘇硯捏碎了整個茶杯。

他右手全是碎片渣子,墨黑的液體順著他的手指滴濺到桌面上,顯得詭異極了,更為恐怖的是,那明明劃破的手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連烏黑的血液也違背了人類的認知,緩緩而上,溶於血肉中。

到最後,除了地面上滿地的碎片渣,竟是什么痕跡都沒留下。

賈九剛想感嘆,世上竟真會有蘇硯這般的存在,真是見一次驚一次,就被突如其來的殺意嚇到了。

那殺意如此的明顯恐怖,即便是賈九,也渾身抖了起來,他偏頭望去,只能看到對方籠罩在一片如同死亡般的黑霧中,隱隱聽到一句嘶啞到近乎聽不出人聲的語調,「程家怎敢!」

那段時間不是才過去嗎?蘇硯竟是失控了!?

太多的疑問盤旋在賈九的腦海中,但最後,他還想著,他家那個美貌絕倫的木偶還只有一半呢!難道就要天人永別了?

而就在這時,床上傳來一聲輕咳,不重,在如此壓抑死寂的空間內卻像是一盞明燈,從發出地一點點地漫延開來,很快便將黑暗氣息完全淹沒。

躲在床底下的小白瑟瑟發抖,努力想將自己縮起來,但想到自家的主人,又擔心地扭出了身子,賈九就看到床底下有個毛茸茸的東西動來動去,輕輕點了點對方的屁股,很快引來對方的吠叫,原來是只小白狗啊。

蘇硯什么時候這么有愛心了,剛從死亡邊緣緩過來的賈九腦子還有些懵,不合時宜地想著,就見蘇硯倏然到了床邊,他也不敢呆著了,連忙讓出了身子。

「沒事了,沒事了」,意識清醒過來的蘇硯拍了拍躺在病床上的少年,摸了摸他發燙的額頭,俯身在他耳畔輕聲道,「是我不好,以後不逼你了,再也不逼了。」

賈九的耳朵很靈,這么說的意思是,即便有人在十丈之外輕聲細語,他都能聽到,也因此,蘇硯壓低嗓音的話幾乎如同在他耳邊說出一樣,他頓時嚇得整張臉都有些不正常,這還是那個蘇硯嗎?

他不會被殺人滅口吧?這么想著,視線就飄忽了起來,正好和躲在床底下的小白狗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