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窩,他卻沒顧得上那么多,只覺全身熱得像是要燒起來,似乎已經燒了起來。

身側突然出現了一物,冰冷的,有著致命的誘.惑,輕輕將他抱在了懷中,拍打著他的脊背。

程已聞到那股熟悉的淡香,就知道是誰了,尤其對方熟悉的體溫,他更是銘記心中,他沒有力氣,只能死命扯著對方的袖子,好像這樣就可以減輕一點疼痛。

即便一直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但到底還是個孩子,在熟悉的人面前,尤其是難以忍受的疼痛時,總會下意識就流露出一點依賴,不多,就一點,但就是這一點,卻軟了蘇硯的心,他恨不得將懷中的小家伙護在身側,讓他再也不用面對逆天改命的苦楚。

程已其實不是第一次面對這種「消化不良」的反應了,他也有些知道是蘇硯給他的東西有問題,但即便這樣,他還是會一口吞下去,反正疼得時間不長。

只是這次尤其長,到了第二天早上,他依舊疼得面色發白,意識模糊時隱隱約約間似乎聽到了有人說話的聲音,一個好像是賈九,他在說:「你居然還真找到了?就這么讓他吃了?」

然後好像是一狠狠地重擊,聲音虛了點,「行,是我的錯。不過他沒事,你放心。」

有一只小手握上了他的手腕,然後那聲音又道:「恢復得不錯,以後他自己就可以了。」

可以什么?

程已還沒想明白,意識就徹底迷糊了。

等到他身體完全好轉後,他也忘得差不多了。

蘇硯開始教他一些他從前完全沒有涉及到的東西,連書上都不曾見過的東西。

石書再也派不上用處,因為這些東西,全是蘇硯親口告訴他,一字一句,有時候還會在他手心寫字,教他完全不同的一門或者多門語言。

他不再干預他學習的時長,但只要他在長潛閣一日,每晚定要看著他睡下才肯離去。蘇硯就像個定時的日晷,每每只是坐在程已的床頭,程已就抵不住睡意,不用一會就睡死過去。

但其實很多次,程已都想讓他師父別在他床頭折騰了,光是擦手,程已有時就覺得蘇硯能將他的皮擦下來,更不用說摔杯子了,有時他甚至是在這嘈雜的摔杯子聲音中睡死過去的。

除去蘇硯愛鬧幺蛾子的毛病,程已倒是越來越將這人放在心上了。不過程已大了些後,兩人相處的時機倒是短了不少。

因為,程已被蘇硯放出去了。

的確可以說是放出去了。

一開始蘇硯還會陪著程已出去,兩人哪都去,尤其是有著鬼神傳言的地方,程已最初不解,詢問他師父,到底是去作甚,蘇硯就輕笑道:「找吃的。」

最初幾次,兩人什么都沒找到,或者說,沒找到奇形怪狀的東西,直到有次,程已終於知道所謂的找吃的都是什么玩意了,竟然是那些臟東西!

隨著對那個世界的了解,程已也漸漸知道,世界上雖無神仙,卻也的確是有臟東西的,也許是惡鬼,也許是僵屍,都是各種以各種人的惡念、貪婪而形成的東西。

就比如,那次的黑琉璃,蘇硯告訴他,那本是從懷胎九月的女子腹中取下的胎血,趁著嬰孩已經成型,卻還沒從腹中出來時,下手封在罐中,因此有著近乎單純的惡念。

他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談談的,一邊擦手一邊扔,最後還抿了口茶,又隨手一摔,不待程已從中琢磨出蘇硯的語氣,他就換了個話題。

但不論怎么說,程已算是知道了,世界上有臟東西,而他前幾次吃得就是這些玩意。

要不是他心理素質實在過關,說不定會直接弒師了,什么破爛玩意的師父,竟讓他吃這玩意,還沒被毒死還是好說的,但程已什么都沒說,一口吞了進去。

隨著他吃的次數越來越多,他面目也越來越平靜了,有時還能臉上帶笑咽下去,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

不過有了這么幾次經驗後,程已也不要蘇硯陪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