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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瘦弱,還真有種,膽子也不小。

軍隊和山賊交戰,書生險些被亂軍砍到,元讓見了,立即甩起當時他那並不怎么樣的輕功一掠,順便踩了十幾個山賊看上去圓不溜秋的腦袋借力,把他從亂軍之中拎了出來。

這一拎便給自個拎了只師父。

……

元讓緩步行到衍城角落的山林前,仰頭打量著這山的高度。

半晌,便「嗖」地一聲,如同燕子似的躍了上去,中途借了幾下力,准確地落在了一間小屋邊上。

不錯,比上次上來的時候少借了兩次力。

元讓有些小開心。

他的輕功好像又進步了一些。

小屋用竹子堆砌拼接而成,是五年前他與先生打賭輸了,險些禍害了邊上的整片竹林才搞定的。

那兩年竹林一直是光禿禿的一片,還挺丑的……

這竹屋頗大,里頭的樣子元讓閉著眼睛都能回憶出來。

他便是在這兒呆了五年,修習君子六藝,聆聽先生教誨的。

他的目光往書房的方向一瞄,又觸了火似得猛地縮回來。

在每個學渣的記憶里,總有些背書背到吐的往事的嘛。

雖然看見那些功課實在頭疼,但他還是硬逼著自己背了下去。

這是他活下去的資本。

如今竹屋被白雪覆蓋,倒是偏添了些亮色。

雪堆積得極厚,屋子卻仍舊牢固,木樁打的極深,拼接處被削成特殊形狀的竹子牢牢卡住,絲毫沒有偷工減料,元讓歪頭端詳,對自己的手藝頗為滿意。

縱使內心想了許多,實際也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

元讓袖中伸出細如蔥白的手指,一反平時雷厲風行急吼吼的作風,緩慢而小心翼翼地敲響了門扉。

無人應答。

元讓四處環顧了一圈,確定無人之後,迅速把耳朵了貼上去。

沒聲音。

元讓眯眼。

不在?

先生雖料事如神,可終究是文人,不會武,雖隱居之處十分隱蔽,萬一……

他心里驀地一慌,胳膊一伸,不管不顧地直接推開了門。

里頭干凈敞亮,屋主人像是剛出門不久的樣子。

元讓邁步走向往常與先生品茶的地方,茶桌上有塊絹帛攤開,用烏木鎮紙兩面壓著,

上書「遠游,勿念」二字。

想必是一早就料到元讓會進來,特意寫給他的。

先生果然把他性格摸得透透的。

元讓心中微有些挫敗。

一陣微風吹過,絹帛微微鼓起,卻被烏木鎮紙壓的死死的,不能挪動分毫。

飄若浮雲,矯若驚龍。

先生的字真好看。

元讓托著還沒長出胡子的下巴想著。

欣賞了一會兒,他把鎮紙撥到一邊,拎起絹帛折了兩下,小心翼翼地塞進了領口的暗袋里,心情愉悅地下了山。

另一邊。

大齊京城,丞相府。

丞相目眥欲裂地死死盯著手中心腹的密報,忽而抬頭看向眼前的白衣人:「你使我多年心血就此付之一炬,只是為了幫你徒弟鋪路?」

這樣的手段看似簡單,卻一針見血。既使得十大門派與落日宗承了元讓的人情,又讓他不至於太過高調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