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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了任何顧忌:「陛下莫要被小人蒙蔽啊」

他在生死關頭爆發了巨大的力氣,猛地掙開江彬的鉗制,伸手一指元讓的方向:「此人是寧王的走狗,乃是內賊,若留此人在陛下身邊,定要禍亂朝綱、取而代之啊!」

元讓沒想到他就在旁邊吃了個瓜,都能被人瞬間扣上這么一口巨大的黑鍋。

這關他啥事兒啊。

朱厚照聽得一頭霧水,滿臉問號。

而錢寧看到沒人阻止他,眼珠子滴溜一轉,還想再繼續說下去。

正當他准備張口的時候,卻只見眼前一道看不清的白影一閃,掠過江彬的身邊,還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便寬袖一揮,咯一下就把錢寧的下頜給捏碎了。

這咯的一聲弄得江彬寒毛都快豎起來了娘嘞,聽著就很疼啊。

沈硯扯過一旁的絹布擦了擦方才抓著錢寧下頜的手指,繼續坐到楊廷和的邊上當布景板,好似什么事情都沒發生過一般。

面對江彬都快把「瑟瑟發抖」四個字寫到臉上的眼神,沈硯甚至還沖他謙和地笑了笑。

江彬扭頭,頓時一個激靈別……別嚇我,你這一笑很讓人毛骨悚然的好不好。

楊廷和仿佛什么都沒聽見也什么都沒看見,繼續瞅著他手頭上的奏疏,但目光卻時常「不經意」地掃過站在前頭的小皇帝。

由於是萬里晴空的白天,文淵閣內並沒有點多少燈。朱厚照站在明暗的交界處,半個人暴露在瀉下來的陽光下,而另一半則是沒在陰影里,久久不動。

恍惚間,江彬覺得他似乎看到了一尊雕塑。

朱厚照揮揮手,示意江彬把他帶下去行刑。

江彬低聲應是,在即將踏出殿門的時候遙遙地朝朱厚照望了一眼。

那人負手而立,閉著眼睛。

江彬垂眸,低下腦袋匆匆地走了出去。

半晌,朱厚照嘆息一聲:「人常說『帝王之尊』,難道這位置當真有那么好?」

楊廷和放下奏疏,拱手道:「陛下言重了,天子即是天子,朝臣就是朝臣。」

朱厚照嘴角一勾,有些諷刺:「我卻覺得一點都不好,拘束死了。」

「還請陛下慎言。」楊廷和搖頭。

朱厚照無奈,兩手一攤:「我也不打算去親征了,直接命地方守軍把寧王抓起來便是,至於京城,三大營那里現在就可以開始准備了。」

作者有話要說:

qaq原諒我今天的短小,作者菌後天要考試惹,為了不掛科得好好復習,所以明天緣更噻。

第54章最喜歡你

待楊廷和張永一干人等領命離去,殿內就只剩下了三個人。

朱厚照負手而立,裝逼一般地沉默不語,試圖把氣氛弄得低一些。

元讓用眼神示意沈硯你知不知道他在干啥?

沈硯對他打了個手勢寧王。

元讓恍然大悟地點點頭。

原來是為了錢寧方才喊出的他勾搭,哦不,勾結寧王一事。

朱厚照看著這兩個人眉來眼去相互傳情的樣子,一顆小心臟已經開始抽搐了。

雖然他流連花叢葷素不忌,就喜歡玩跟別人不一樣的,可他心底未嘗不向往也能有個一人跟他感情這么好是那種互相包容,互相小心翼翼珍重著的情誼。

於是沉默著沉默著,他就把自己給沉默地感懷起來。

唉,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寂寞如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