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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搭話起,沈硯就開始有意無意地在引導和暗示穆穗的一舉一動。

鑒於朱厚照在某方面的種種神助攻,沈硯不介意幫他解決一些輕而易舉的小麻煩。

作者有話要說:

元讓認真臉:「我對妻子極好。」

沈硯登時被他逗樂了:「該喚夫君。」

元讓叉腰:「不信你去問問楊廷和,讓他來判斷誰攻誰受!」

幾天前還被楊廷和微妙眼神掃過的沈硯:「……」

第59章試探心意

元讓對穆穗說自己有大批私鹽是隨口胡謅的,他自然不可能憑空變出一堆鹽來。

於是這回必須速戰速決。卻又不能太快,以抓人不成,反倒打草驚蛇。

好在能調動錦衣衛的信物還在,元讓一面令快馬加鞭報給地方官,一面暗自調動錦衣衛包圍附近販賣私鹽的據點。

私鹽販子十分狡猾,皆是狡兔三窟之輩。最重要的一點是他們手握武裝私軍。

名義上是家丁,實際上是能上戰場打仗的。

並且依照賣私鹽的利潤,這打造的所謂私軍戰斗力定然不差。

不過在往日,這些軍隊多是用來威脅地方官和黑吃黑,而並不是作死去造反。

可誰讓這里頭出了穆穗這個仿佛腦子進水了的豬隊友呢。

元讓再神也不可能把他們抓的干干凈凈,可穆穗這種貪生怕死的卻必定會把能供出來的都供出來,能拖下水的都拖下水。

沈硯悠然地往棋盤上落下一子:「不出半日,便能抓人了。」

此地的人已經勾結成了一股龐大的勢力,甚至地方官和中央的戶部都參與其中,脫不了干系。

這時候就要用血來鎮壓了。

「嗯。」元讓凝眉,托腮專注地盯著棋盤,另一只手懸在半空中,絲毫不知該往何處落下。

局勢已定,似乎往哪里下都挽救不回來了。

半晌,他泄氣地往沈硯身上一癱:「不下了不下了,每次都輸給你。」

沈硯的胸膛被他壓著,指端不經意劃過元讓的鬢角,望向他的目光有些玩味:「好。」

還是算了……白日宣淫可不好。

此事一出,朝野震動,朝廷上下牽連了將近三分之二的官員,皆被下獄秋後待斬。

現今京城人人閉門不出,生怕哪天自己就會被無處不在、無孔不入的廠衛抓走。

已經趕到兩淮之地的朱厚照握著手中內閣請示他批復的奏疏,氣得滿臉通紅:「我原以為屍位素餐已經該罷官處置了,沒想到他們竟然還干得出這等事!」

每年要被他們謀私多少錢啊!

朱厚照憤憤明朝皇帝拿自己的私庫補貼國庫是常事,他晚飯里都不敢多加幾根雞腿好嘛!

江彬諂媚地上去拍著他的脊背給朱厚照順氣:「陛下英明,陛下莫氣,莫氣,您看您這不是抄了他們的家產充公去建長城了嘛。」

朱厚照眯著眼睛點頭:「嗯,他們還傳播朕血脈不純,是太後私生子的謠言。」

他明明是他爸比親生的!

江彬非常給面子的一跺腳:「這群癟三太過分了!」

朱厚照一拍手,心里十分暢快:「對,癟三!」

一旁的江彬點頭如搗蒜。

私養軍隊,意圖謀反,倒賣私鹽,把控漕運,勾結朝廷要員樁樁都是要命的死罪。

依照慣例,主謀是要抄家夷族的,至於夷幾族還要視罪而定。

穆穗那一伙人的勢力被連根拔起,其余藕斷絲連的也被後來趕到的朱厚照廣撒漁網順藤摸瓜地找到。

兩淮橫行了多年,根深蒂固的國之蛀蟲被拔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