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子轉身,李季向前走了兩步,頭抵在二狗子的後背上。二狗子停下腳步,李季心中糾結,二狗子心情同樣復雜。
他不是傻子,就算一開始覺得李季是身體不舒服,這時候也能感覺到了李季是要說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二狗子。」李季聲音放得很低,也不知是對二狗子說的,還是對自己說的,「你不是野孩子。你有爹娘。若是你爹想要找回你,於情於理,我都不應該攔著。我,代替不了爹這個位置。」
氣氛沉默,李季有些哽咽,等著二狗子的回答。
就這樣等了一會兒,才聽到二狗子的聲音沉穩傳來。
「我只有娘,不知道什么是爹。聽你說,好像爹這個人很重要,可這么多年我都沒有,以後也不需要。你說你代替不了爹這個位置。可爹這個位置一樣代替不了你。你更重要。」
李季無法形容他聽到這句話的心情,好似一道靈光從天靈照下,讓他整個人都活了過來。
二狗子回過頭,將李季抱在懷里:「所以以後別再提這件事好嗎?你不喜歡,我也不喜歡。」
李季嘴唇抖了抖,總算吐出了「好」這個字。
二狗子臉上多了喜色,嘴唇尋到了李季的嘴唇。二狗子並不知道什么叫做接吻,可在他心里,這時候的復雜,只有用接吻這樣舒服的動作才能補償。
李季拋棄了心中最後的一點羞恥感,青天白日,抱著他的大侄子親的忘情。
一切都隨他去吧,反正此時的二人還幸福。不管以後會發生什么,此時的二人只有彼此的過日子,足夠了。
趙如月甚至沒在家里留宿一宿。雖說只是個同房丫鬟,連個身份都沒有,可人已經是老爺的人了,在老爺不喜歡拋棄之前,那就要跟嫁出去的姑娘一個樣。
趙如月回去了,李季的這顆心算是放下了。
看樣子趙如月相信了他的那番鬼話,那么一時半會兒,是查不到這邊來了。
李季自欺欺人的想著。
又過了兩天,李季站在村口等著二狗子買水歸來,同樣在村口等著水來的還有不少村里人。
李季抄著手靠著一顆歪脖樹,那村里頭的風言風語不用細聽就能傳過來。
「聽說了嗎?那趙珍珠回來足足帶回來五兩銀子,想她當大丫鬟一個月的月錢也就四五錢,平日子少不了胭脂水粉的裝體面省著給小姐丟臉,這么一想這銀子是咋攢下來的?」
「瞧她梳的頭就差不離了,這是許了人家了。嘖,別說咱們孤陋寡聞,不都說千金小姐身邊的姑娘都是要等小姐出嫁以後再許配人家嗎?小姐夫家要是看上了就納為妾室,看不上就指給下人,哪有小姐還沒嫁人她這個丫鬟先出門子的?」
「這咱上哪兒知道去,不過更稀奇的還是趙錢叔竟然把錢都送還趙珍珠了。你說這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趙錢當初可是為了吃個烤鴨就把閨女買了,最喜歡占便宜的主兒了,這回咋就這么大方了?」
「要我說肯定是那趙珍珠有什么好手段。宅門兒里面出來的,待幾年沒成也差不多了。要我看,趙珍珠心里還恨著她爹娘呢。」
聽了半天,總算瞧見遠處有車影子過來了,等近處一瞧看到是二狗子,頓時一片失望的聲音。
只有李季眼睛一亮迎了上去:「咱回家吧。」
坐上牛車,坐著牛車往家走,二狗子道:「天冷,下回在家等吧。」
「我是閑著無聊。待不住了,這大冷天的天天待著能憋死。」李季倚著裝水的木桶,聽著里面水晃動的聲音。
身後是村里羨慕的聲音。
「瞧瞧人家二狗子多孝順,長輩還比他小兩歲呢,都知道孝敬四叔別讓他冬天出來,瞧瞧我家那活愁,啥活不干還總埋怨這那的。」
這叔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