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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是親戚,又是平輩,身為本家,平日里見面不少。

李水生為人好算計,也小氣,說真的在村里頭的風評並不好。不過這都是小毛病,同在一個村子里,這么多年過下來多少是有些感情的。

李巧兒是一方面的關系,李季同樣不想李水生後悔。女兒是他生的,他想許給誰是他的自由,可過了十年二十年,他就真的落子無悔了嗎?

李季這么一番話說出來,現場的氣氛有些凝滯。

過了一會兒,才聽縣太爺問他:「你就沒對那姑娘有什么歹意?」

李季微愣,沒想到會有這么一問:「回稟大人,草民敢對天起誓,草民對李巧兒絕對沒有半點不好的心思,純粹當他是妹妹來疼的。說實話,之前就是因為村里頭有不實傳言,說我看上了李巧兒,所以我才主持她成為草民侄子的義妹。草民的侄子雖說沒什么血緣關系,戶籍上卻是我的小輩,李巧兒已經與我侄子結拜,那就是我正經的侄女,我豈會對侄女有了不好心思?」

「那你為何會覺得子女的婚事,爹娘做不得主?」縣太爺又問。

李季整理一下說辭,才開口道:「回稟大人,許是草民自由孤苦伶仃,缺少爹娘教養,所以時常有些大逆不道的想法。都說夫妻本為一體,那就不光是戶籍上的兩個名字,而應當是二人心意相通,互敬互愛。李水生卻因為一己之私以女兒終身大事做兒戲。或許這是理所應當的事情,可草民卻覺得,冥冥之中違反了某些事情。所以草民才會自作主張,做了這些糊塗事。」

李季話說完,又是一陣沉默。李季不明白為什么,此時的他只希望縣太爺判的輕一些,讓他還能見到二狗子。

就這么等了一會兒,才聽縣太爺嘆口氣:「你且抬頭看看我是誰。」

李季緩緩抬頭,瞧清楚縣太爺的臉如雷劈一般定在那里,隨後一個頭磕在地上:「草民不知竟是縣太爺!上回草民胡言亂語,還望大人贖罪!」

「何罪之有?那時你的那一番陳詞,確實。現如今再聽你說話,依舊會覺得你的想法超乎常人,確實是個人才。」

聽著話的意思,是在捧著李季說的?李季不明所以,偷眼去看縣太爺的臉,只是縣太爺臉上表情清淡,實在看不出什么來。

「你的這些想法,看似大逆不道,深算下來,也是符合天道。父母之恩大於天,所以子女的婚姻大事成了身為爹娘的權利。可從頭想一想,老天爺讓男女陰陽融合的本意,真的僅僅是為了婚配生子?也不盡然。就算是爹娘的心思,也要講究緣分而至。」縣太爺說完了這些,這才將話題引回了正題。

「你的做法雖說於理不合,卻也能講出三分道理來。念你是初犯,又是心存善念,這一次暫且饒了你。只是那五兩銀子就別讓他還了,他女兒的事情本官可代替敲打,可那整整五兩銀子,足夠壓倒一個暮年老人。」

「草民本沒想要他還。我們簽了借據,借據上寫的,若是還不上,就當長工抵債。一共兩年。這期間,我會找借口分多次將他的工資交給他,絕不會讓他白做一天工。五兩銀子是不少,可草民願意承擔這樣的損失。」十張皮子而已,跟二狗子多吃幾燉兔肉就有了。李巧兒是二狗子的妹妹,這銀子花的不心疼。

「也是個性情中人。」縣太爺一拍驚堂木,做下判決:「今日之事不得外傳,向上面報秩序家庭紛爭便是。過些日子,本縣會著人送五兩銀子回去,就當做是騙子抓住了。李季,此事並非本縣偏袒於你,聽你證詞中,那李水生也是有逼良為娼的嫌疑。念在你們都沒有心存惡意,今日暫且不追究,如有再犯,連本帶利,一並追回。」

說完,縣太爺站起身:「退堂。」

又是一陣堂威響起,李季整個人都松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