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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又是什么意思?若說諷刺,瞧著語氣不像。怎么好端端的提起小時候的事情了?

趙如月小的時候還叫趙珍珠,那時候真是村里頭的一顆珍珠。村里頭的小小子基本上都喜歡她啥事都是捧著她來的。

趙如月的爹重男輕女的厲害,家里一連生兩個丫頭以後就覺得丟人,在家里頭總跟他媳婦發牢騷。說什么這是要讓他當個絕戶,說什么丫頭生出來沒用禍害糧食。

趙錢媳婦也不是白給的,一吵起來二人吵聲震天,時間一久,趙如月就不喜歡在家里頭呆著了。出了家門跟那些孩子們玩,小男孩瞧著她好看,凡事都寵著她讓著她。那時候她也在想著,她究竟能嫁給誰。

直到有一天趙如月被趙錢拉著進了城里。那是趙如月頭一回進城,看什么都新鮮的時候,就比趙錢買個了一個小商販家里頭,還是賣的死契。

這死契一賣,以後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鬼。跟家里頭就沒關系了。

趙如月開始是被村里頭孩子們寵壞了的個性,吃了不少的虧,多虧了她不肯被埋沒,咬著牙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才有了進入縣丞府的機會,才有了翻身的時間。

天知道,她帶穿著主子賜的最好的一身衣服回村的時候心里頭有多痛快。

「都是陳年舊事了。」趙如月眼睛泛紅,有些哽咽道。

「說是陳年舊事,其實也過不去幾年的。」李季單手撐著桌子,看著趙如月,瞧著趙如月那櫻桃似的小嘴。只要趙如月別說些不該說的話,那么以後趙如月就能脫身解脫。

李季道:「這些年來,你可有過想回去的心思?回村里好好找個人家嫁了,雖說沒有這城里頭富貴,但好歹是自由之身,也能自在些。」

趙如月微愣,抬頭瞧著李季不太明白:「四叔您的意思是……」

李季帶著些勸說的語氣:「回村吧。縣太爺的意思,說你好歹跟這邊連著親戚,不可能眼睜睜的瞧著你在旁人家為奴為婢。這宅門里頭是非多。你個小姑娘混在里頭,多少是瞧不進去的。」

這話是真心話,趙如月這姑娘在村里頭本應該被捧著的,偏偏遇到了趙錢這樣的爹,從趙錢開始,趙如月的這一輩子就越陷越深。這天長就了,難有大意的時候。做奴婢的,一時的大意,可能連命都丟了。

這話雖說誇張,但不是完全不可能的。

趙如月聽這話眼睛更濕了,半晌沒說出話來。李季等著她說話,過了一會兒才聽到趙如月有些哽咽的聲音道:「四叔,您覺得現在的我就這么回去了,我爹能放過我嗎?」

現在趙錢可能做夢都在想著怎么在趙如月的手上榨取價值。趙如月是見慣了勾心斗角的,再趙錢面前能夠周旋,甚至愚弄於他。可這一切的前提都放在趙如月時候官家奴婢這個身份上的。

若是趙如月不再是伺候當官的丫鬟,而是一個普通人回村里,趙錢滿心的算計落空了,只怕趙如月沒幾天的功夫就會再被趙錢賣出去。不論是為了禮把她嫁給某個人,還是再賣進縣里頭都是一樣的,都是拿她換銀子罷了。

趙如月這話李季沉默了。事實上若是趙如月真的有心回村,趙錢那邊李季有法子幫忙周旋。李巧兒他都能幫著,不查趙如月。只是聽趙如月這話,她自己根本沒有回村的想法。

「你若是真的回去了,你爹對付不了你什么。縣太爺會給你幾兩銀子,你可以自己蓋個院子自己過日子。有我和縣太爺幫忙壓著,你爹不敢怎樣的。」李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