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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寧願流離失所,逃離道南方更安全的地方,也不願意山上。」

人對未知的恐懼,永遠比已知的更加抗拒。人殺人,和猛獸殺人。如果讓人選個死法,大部分人都會選擇被人殺了,或是活活餓死。至少這樣,能有個體面,能有個額葬身之地。而不是被猛獸分食。

甚至自己村里的人能上山多少,都是未知的。

但至少,縣太爺是肯定去的。還會帶上許多的丫鬟家丁。這些人里懂拳腳的不少,到了山上不光能自自保,說不定還能幫著捕捉獵物,填飽肚子。

到了山上,一樣可以開荒種地。只要帶上山的食物足夠堅持到來年秋,就可以養活自己。

而且不光開荒,春夏時節山中山菜豐富。怎么說都是餓不死人的。只要注意猛獸襲擊,人就活得下去!

「現在咱們只能等老爺回來,盡快將事情跟他說了。」縣太爺想事情,肯定比李季周全的多。

可不管怎么樣,有了上山這條路,這以後的一切,都不算是絕路。

李季放松些許,坐在桌子旁喝口茶水。不論去過哪里,都要數這縣太爺府里頭的茶最好。而且這茶特意放了花瓣,最是安神。

這事情,還是輪不到他這個平頭百姓操心的。

縣太爺那邊,不說是焦頭爛額,也是心急如焚了。

不過是一日夜的功夫,反叛軍又推進了。如此速度,多則一個月,少則□□天就能兵臨城下。到時候,城中百姓又當如何。

「前去志願的八百人倒是幫著擋住了部分進攻。可對方人數比這邊多,又是個個裝備良。攻破只是時間問題。按理說行兵打仗的事,你是文官,我是武將,我一人便能做主。但整支軍隊,都是您一手扶起來的。這後面的事情怎么做,我想聽聽您的意見。」

「不論怎樣,城中百姓都不能有閃失。行兵打仗我不懂。怎么打都是你的事。既然朝廷潰散已成定局,那么什么樣的結果都是一樣的。」

「這不一樣。」指揮使道,「咱們城中,就算算上那前去支援的八百人,也只剩下區區一千四百人。那八百人還不知能有多少活著回來。就算個個是是兵強將,又那里抵御得了對方上萬之人?沈大人,您城中百姓世人,我軍營的兵就不是人嗎!」

這話說的為微妙,縣太爺喝到:「就算都是人,別忘了,你們是食君俸祿為君分憂!你們是靠著百姓稅款養起來的事情,是保家衛國的最後底線!」

「您錯了!」指揮使平靜道,「我們吃的是您的俸祿。朝廷養了我們幾日?我們又吃了百姓的幾粒糧食?若不是您,我們現在還在山中打獵充飢。堂堂編制軍隊,過是山匪的日子!」

一句話,澆滅了縣太爺大部分的氣焰。指揮使說的沒錯,若不是這場戰亂,誰能想起大夏還有軍隊這一碼事?亂世重武,盛世重文。越是太平的日子,軍隊的存在感就越低。

朝中那些自詡自由熟讀聖賢書的高尚之人,瞧不上舞刀弄槍殺戮纏身的武夫,自然忽視,甚至打壓。

故而漸漸的,太平的越久,這軍隊就如同被拋棄的孤兒,越是偏遠的地方,越是自生自滅。

縣太爺深吸口氣,聲音放柔了些:「你錯了。我送去給你們的俸祿,大部分也是出自老百姓的手里。銀子雖說大部分是商家孝敬給我的,可他們銀子是那里賺來的?還是百姓的手里。為軍者,軍令如山。天地可以不仁,但咱不能不忠!」

若是換個人,指揮使絕對會說縣太爺是讀書讀傻了,可這樣的話出自縣太爺的嘴里,指揮使的回答也只能是沉默。

指揮使不說話,縣太爺也不指望兩句話就說服他。只是道:「朝廷不行,老百姓是無辜的。事實上,哪一年老百姓沒有交稅?只是交上去的,跟進國庫的不同罷了。只等著銀子糧草從國庫里頭出來,再送出去,那又是層層扒皮,這些事情你我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