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時的冒出夢語，每每都讓雷霆又疼又急。

「不…不要…」

「軒？乖，沒事了，沒事了，別怕，本少陪著你呢，別怕…」

見他雙激動了起來，雷霆坐上床頭緊張的抱住他，別提有多心疼了，他的人他隨便怎么欺負都行，如今卻被別人欺負成這樣，媽的，剁了那群人也不解恨啊。

緊閉的雙眼緩緩睜開，目光呆滯的看著雷霆的胸口，身體僵硬得跟石頭似的，除了呼吸，鳳軒好半晌都沒有反應。

斂下眼看到這一幕的雷霆只覺得一陣陣心疼，捧著他的臉就親了下去，邊親還邊安撫道：「媳婦兒別怕，我會一直陪著你，沒人敢追究你的責任，乖，別怕…」

「我…殺人了…」

臉上的刺痛告訴他，他不是在做夢，他是真的殺人了，僵硬的身體再一次顫抖起來，小手緊抓住雷霆胸口的衣服，抬起頭的雙眼呆滯而慌亂。

雷霆心里一緊，趕緊道：「別怕別怕，殺就殺了唄，是他自己找死，跟你沒多大關系。」

媽的，如果他再早一點去，小鳳軒就不會弄臟自己的手，也不會嚇成這個樣子了，該死的，不弄死汪家的人，他雷霆兩個字就倒過來寫。

他的安撫明顯沒有到應該有的效用，鳳軒還是那樣呆滯的看著他，一個柔弱無助，一直在社會底層拼命努力的少年，失手殺人對他來說無疑是巨大的打擊，他會崩潰也正常，只是，雷霆卻不願意他永遠都沉浸在那份不該有的害怕自責里。

「鳳軒，你聽我說，這具世界就是這么殘酷的，你應該知道的不是？如果你不殺他，死的人可能就變成你，變成雲若非，難道這樣也無所謂？」

抓住他的肩膀，雷霆俯下身與他視線對齊，逼他面對現實或許殘酷，卻也是最有效的方式。

「不…若非…若非她…」

「她沒事兒，乖，咱不怕了，你只是殺了該死的人，不用覺得良心不安。」

這次鳳軒終於有了不一樣的反應，可出口的卻是不相干的人，換做平時，雷霆鐵定給他一頓吼，現在嘛，除了心疼，他也只能耐著性子哄他了。

「我…」

剛一開口，眼淚再次飈出眼眶，聲音也染上少許哽咽，但鳳軒沒有放棄，努力命令自己看著雷霆，一字一句說道：「我不是故意的，他一直讓人打我們，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開槍的，然後…然後他就…霆，我很怕，真的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