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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一團由無數噩夢組成的「煙霧」。在眾多怪中,有一類生物以人類的夢境為食,它們屬於「妖」之外的「魘」,被稱作食夢者。很多人以為我們身上有著古神獸「貘」的血統,不過真正的貘早已是死去了千年,血統什么的根本無從考證。

我連看都沒看那些因為我身上強大氣息慌忙逃竄的小老鼠們,徑直循著味道穿牆而去,數息之後就這樣光明正大地進了獵物的家。這里屬於噩夢的甜膩味道濃郁得幾乎使人窒息,我的呼吸不禁急促起來,興奮而滿足地發出一聲嘆息。

客廳沒開燈,黃昏時分從窗子里透進來的微光隱隱勾勒出一切模糊的輪廓,包括沙發上正在休憩的年輕男人。

他薄唇緊抿,眉峰擰著,上身只穿著一件白襯衫,領口間的扣子解開了兩顆,露出一片麥色的肌膚,胸膛隨著呼吸規律地起伏著。這個一看就很討女孩子喜歡的英俊男人一只手的手腕搭在額上,袖子卷到肘部,公文包和西裝隨意仍在沙發一角。疲憊和恐懼交織在一起的氣味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愈加濃重。

我舔了舔嘴唇,一手輕觸他的額頭,進入他的夢境。

黑夜,雨。血水,頭顱。男人,酒,黑色影子。

凌亂的畫面以讓人想吐的速度在我眼前閃過,眼睛只能堪堪捕捉到光影的變幻。糟糕。我霎時發覺情況不妙,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下一秒便被猛地從夢境中生生彈了出來。

我只覺氣血翻涌,一陣頭暈眼花。再強的食夢者在進食途中被人強制性地從夢里彈出也不會好受。同我一樣難受的還有我的獵物,他發出一聲十分不爽的輕哼,垂下搭在額頭上的手,驚醒後迷茫的漆黑眸子里還帶著些許慌張。

他身上噩夢的甜美味道立刻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夢的余香以及……我皺起眉頭,那一絲隱藏在其中的奇特味道在我把它辨認出來之前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我嘖了一聲,然後突然意識到了一件可怕的事情

我的食物!就這么白白的在我面前消失了!

放在茶幾上的手機一個勁兒響著,鈴聲在原本寂靜的客廳里有些聒噪。男人似乎是松了口氣,他極為緩慢地眨著眼睛,面上的驚魂未定漸漸淡去。盯著天花板躺了一會兒,他在手機自動掛死之前伸手接了電話。

啊啊啊啊我的晚飯!

我飄在一旁,拒絕接受這個殘忍的事實,身上的怨氣濃得都快飄鬼火了,恨不得徒手撕了那個打來電話,擾人「清」夢的人。

第2章開飯了

「喂。」男人坐起來,一手虛扶著額頭,聲音沙啞疲憊。的確,能散發出如此誘人味道的噩夢著實能把人折磨的夠嗆。

我還沉浸在沒飯吃的悲傷中。獵物身上的余香依然不散,我隱約覺得有點奇怪,如此頑固的味道早就超出了普通噩夢的范疇,怕是有些接近於「魘」了。如果真是「魘」的話我眯起眼,看向男人的目光多了些不懷好意那我可真是撞大運了。

由人類邪惡欲望凝聚而成的魘對我們來說是極好的補品。我並不想錯過這種可能,於是便打算賴在他家,反正他到了晚上還是要睡覺,到時候就可以一探究竟了。客廳里很安靜,我湊近一些,能清楚地聽到手機里對方的聲音。

那是個年輕女人,絮絮叨叨了一大通夾著術語的東西。我雲里霧里地聽著,大致明白她是要我的獵物去趕行程。男人時不時地嗯兩聲表示自己在聽,漸漸西斜的光與影投在房間里和他身上,有一種時間於此凝固的錯覺。

「漣君。」突然他開口打斷了女人地喋喋不休:「我知道了,明天一早我會按時去的。」

被叫做漣君的女人生生停住了話頭,她似乎還想說些什么,但最終也只是長長嘆了口氣,隨即輕聲道:「那好,哥你好好休息,我們明天見。」

男人嗯了一聲,掛斷電話隨手把它扔到茶幾上,在窗前默默站了一會兒,然後給自己倒了杯水。

我心里的怨氣已經不剩多少了,開始好奇像這樣一個渾身散發著霸道總裁氣息又滿是故事感的人到底會做什么樣的噩夢。